“那王上可能应允奴妾一个请求?”
当务之急,在我的身子状况没有曝光之前,我想先要把胡亥的事情从嬴政那里敲定下来。
“你在跟寡人提条件?”他挑眉看着我,眼中的喜怒不明。
“奴妾不敢,然此事萦缭于奴妾心间,久不能释怀,故而才斗胆恳求王上能够应允的。”
嬴政好整以暇的端正坐姿,目视前方,出言许了我开口。
“说来听听。”
让我把话说出来,应该就是成功一半的进程了,我额前发虚,硬着头皮将想法说了出来。
“王上说过想要奴妾孕有一儿半女的,奴妾亦含此心,然而此事非人念所定,急无可遇。
日渐长久,奴妾甚是想要照拂王上的骨肉,而今舞夫人落难,虽是尸骨未寒、却定是不怪疼惜胡亥之心的,故而奴妾恳请王上能够应许奴妾继养胡亥,奴妾定然倾心尽力而为,全心呵护他长大,助他早日历练成王上可用的栋梁之才!”
我之言,虽有所隐瞒,却是词词句句恳切的很。
嬴政听后不语,不说同意,也不驳斥,他只是盯着某一处空间静默看着,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介意我的冒失请求。
看他情绪因我而落寞,我心里很是怜惜,若非赵舞恩情欠的太过挂心,我想我会自毁式的说开一切、让嬴政宽心的。
“请王上相信奴妾。”我追说一句,向他加强态度,也在坚定我自己的心。
我再一次的言词果然让嬴政回了神。
“寡人也提一个条件吧,”他开了口,看向我,疼惜道:“你先让李洪给你把脉。”
我的条件是为了还我欠的人情,而嬴政的条件却是为了我的身子…
“这,有什么干系啊。”
我感激,更多的是心虚,虽然拒绝,却也不敢太过强硬。
不明白我拒绝诊脉的真实原因,嬴政轻扬双眉,以问作答劝降我听话。
“诶,你身子不好,寡人如何能将胡亥交给你抚养呢?”他摆事实讲道理,言词中有已经顺我心意的成分。
嬴政说的道理确有道理,可是这个看似简单的程序,我却不敢肯定下去。
“王上若是将胡亥送至齐溪宫,奴妾有了心劲儿,就一切都好了。”我撒娇态的嘟囔恳求着。
虽是看我撒娇面色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是原则问题丝毫不为所动,嬴政淡淡看着我的取闹,驳了我的理论。
“正是有了心劲儿,难免忙碌,更会累垮身子骨了。”他说:“寡人不光是忧心胡亥,你的身子,亦是容不得再度损毁了。”
他动情动义,说的我心中感动不已,也再难说出不情愿的理由来…
不管了,御医也说我病脉不稳、不复诊清楚不敢呈报,说不定李洪也和他一样、只能诊出个大概,他不敢确定我就还有机会,话说出来察言观色着寻摸时机,总比这会儿执意不肯、再无端惹怒嬴政的好。
我乖乖听任李洪的摆布,给他查了很久,我想他定也是很难捉摸我的脉象是否为喜脉的,不然依他的医术,该望闻问切一番就有答案才对。
诊断的时间久了,我以为我的念头发生的概率就大了,可李洪却出乎意料的在收工之后施了庄仪。
“恭贺王上,恭贺溪夫人,溪夫人体脉有疾未消,却也有大喜之脉,实为孕胎之像。”李洪的肯定与他诊脉时的时长和犹豫程度完全成反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