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葱嘟嘟嘴,她对于姬绾即将被梦昙拉着赵夫人摆一道的状况很是不在意。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啊,深明大义又善良的您她不懂敬重,反而去结好终黎夫人、昙夫人这些跟她互相利用的人,您说她能好吗?”
重提当年亲密、而后又破裂的姐妹情谊,我较之以前淡然了许多,只是到底是姐姐妹妹称呼过的,要我看着姬绾一步步走上自我挖掘的不平之路,我还是难免惋惜。
“她也有她的难处,就好比咱们也不好过一样,只是有她和她的父亲在,齐国坊那边你可是得多上上心了。”
姬喜傲气,稍不留神齐国坊就会被他欺压,洛葱心里也是清楚的,她不满之情尽显脸上,一口应下了我的嘱咐。
对于齐国坊被姬喜埋汰的事实,洛葱比我愤慨。
庆典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安排,蔺继相越来越忙了,而嬴政自从那日和我跟蔺继相三人一起碰面行走之后也再没来过,我想他们都没空吧,于是依着余槐所嘱咐的那般、在阳光绚烂的时候长久置身于阳光下。
在王宫这么多年,每次出来走动的时候我都是尽量往幽静的地方走,即便是处身受欢迎的地域也是在人少或者没人的时候,而今为了晒太阳,我一改往日习惯、向采光好的地方走去,却不想看到了也在寻光的姬绾了。
姬绾必然是在我转弯前都发觉了我的身影了,故而我转弯之后和她之间没有隐隐约约的障碍物之后,我看到的正巧是她背过身去准备离开的动作。
换做平时,她不走我也会尽力避让着,可是今日看着她走,想起因为她我所遭受的困扰,还有她可能会被梦昙反控的时局,我开口叫住了她。
“让夫人哪里去?可是看到了妹妹才走的?”
姬绾停步后转身,看着逐渐靠近的我,咬牙施仪。
“给溪夫人请安,恭贺溪夫人高位获晋。”
我站在她身前,知道她一直一来都是先我一步承恩、而今对我施仪必是心中不爽,于是没有出声、只是点头扬手让她起了。
“让夫人还没有回话呢,怎么就要离开了呢,是去寻天女闲聊吗?”
深吸口气,姬绾不好对我显怒,她忍气凉凉回应了。
“奴妾未曾看到溪夫人大驾,溪夫人又自称‘妹妹’谦词,奴妾自认没有能力使溪夫人降下身段,故而不想是招呼奴妾,请溪夫人息怒。”
她明显摆出了一副不想和我聊下去的脸色。
“‘妹妹’一词,你不适应?”我心底微微一凉,不好过分计较,于是转而小小为难了她一下:“那本宫的第二问你还是没有回答啊,你可是要去找天女了?”
并不通晓我为她见外言词升起的凉意,姬绾只是听到我的为难,于是阴沉着脸继续答了。
“奴妾此时段未被王上禁足,故而还是有走动的自在的,若是溪夫人有命奴妾不许前往某些地段,自管说明,奴妾顺听便是。”
她淡淡望着身前的地面,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她的骄傲不容许她有任何其她的悲戚和尖锐。
“那本宫第三问,你可想回答?”我继续问。
“奴妾不适应。”她直落回答了。
她比我爽快,也比我超然,看来那段情,放不下的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的确该不适应的。”我失落呐呐自语一句,转而用强硬态度攻击了她的直白,道:“王宫外那些亲人互不赏识,虽同为沦落人,却各有自功心理,你的确不会适应我的角色的。”
我的言词表达的情绪很清楚,我就是在说姬喜沦为庶人却自功自居的状态的,若是姬绾能够因为我的言词而促使姬喜收敛气息,那我也就不计较她们此前对我的种种为难和笑讽田氏齐人的过往了。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真的这么想要简单的。
可是姬绾明显没有这么算了的心思。
“人各有命,不是亲人高位就定能荣耀,也不是一时荣耀便能代代沾光的,奴妾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然孝敬之心从未泯灭,故而想要高堂宽心度日,如若妨碍到溪夫人,还请溪夫人见谅。”
姬喜国破家亡,作为女儿,姬绾定是心疼他、想要对他尽孝的,可是如此由着姬喜的性子来,还是在秦国的地盘上,真的是孝吗?
“愚忠不如平忠,愚孝不如平孝,如若将欢愉与孝敬建立于旁人的苦痛之上,实在是不可取的愚昧之举;而被苦痛的人,可也不能一直沉默下去的。”
我警告姬绾,我想若是我们还在要好阶段,那我一定会友情提醒她、容不下姬喜如此嚣张的可不是我一人,恐怕那些暂时被我的晋封占据了烦恼的秦国重臣腾出手来、也不会对姬喜手下留情的。
我没有说出口,姬绾也没有心情去想要了解我在想什么。
“奴妾从着自个儿的心,不能活在她人的期许内,即便是奴妾自个儿能活,依附的亲人也是受不得的,溪夫人必然理解的,又何必多言这些呢。”
她如此淡漠那些潜在的危机,我若是再说什么倒是显得过了,故而我不再自以为是的劝导了。
“即是让夫人心意已决,旁人说什么也是枉然,那就祝愿让夫人一家能够美满幸福了。”
得到我口头上的祝福,姬绾也不甘示弱,蔑视的说出了她心里对我的嘲讽。
“多谢溪夫人,奴妾也愿溪夫人能够暂收献媚之心,及时行孝。”
在她的眼中,我没有时常去齐国坊探望田氏族人是为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