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蔺继相盯得直不起头来,我察觉不到他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先提出了要他离开。
“魏嬷嬷在吧?”我问。
明白我的意思,蔺继相长出一口气,偏移脚步给我让了道。
“不要惊慌,都会好的。”他在我走过他时说。
鼻子一酸,我差点落出眼泪来,虽然我毫不后悔我爱上并选择了嬴政,但是蔺继相这个举世难找的睿智之人如此傻傻的付出等待、也是让我难过揪心的了。
我给他的,始终就只能有感激而已。
因为有嬴政的特许,故而魏嬷嬷再次被我找上时并不十分抵触了,她简单施仪便问了我的来意。
“咱们来日用的,是你眼下手里的人、还是你又在宫外寻来备用的人?”
她着急说开话,我也同样急切,故而我们没有片刻的客套和停顿,直接切入了正题说事。
不知道静夫人她们的人有几个、也不知道是谁,而且这个时候她们这么小心、所用之人也必是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或跟她们接触的,这样查起来几乎是没有办法肯定人选的。
“这会儿宫外寻人来,技能与忠诚心皆是不可深信的,老奴正严苛观察手中的这些产婆的行径,并着重留意了有夫人们推举的人选。
请溪夫人安心,即便是有人胁迫她们去危害溪夫人与皇嗣,老奴也定要她们改变心意、不敢妄为单行。”
魏嬷嬷说的斩钉截铁,大有跟静夫人她们比狠的架势。
可她们就算是打起来,我也是不能安心的吧,万一这些嬷嬷们被双方胁迫的精神恍惚,我和孩子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姑嬷嬷一生阅人无数,眼力自是别具一格、能通透她人不能通透之细,然而人心难测,如果她们有意混乱起来蒙蔽咱们,咱们也是有分析错误的时候的,然你知道,本宫的孩子一丁点的失误都可能会保不住的。
为免那一丁点的失误成为绝对无可挽回的灾祸,本宫觉着咱们也当做两手准备、暗中再留一招才是。”
在静姝贤宫已经拦下静夫人她们推举的一人了,而且宴席之后众王妃对魏嬷嬷提及保举的产婆、魏嬷嬷也都严密监控了起来,故而她觉着她做的事情是万无一失的谨慎,对于我提出的建议、魏嬷嬷明显有些不屑,不过嬴政说过此事以我的意志为准,故而她也不好拒绝了我。
“老奴会让人在宫外秘密召集一些人手备用,然不入宫接受检验的人选直接入溪夫人的产房接生皇嗣,老奴依然觉着不妥。”她保留她的反对意见。
魏嬷嬷思虑的很有道理,试想一个从来没有入过王宫的人、不会接收到任何诏令的人(为了不被其余王妃警觉而着手渗透掌控),突然的就被临时告知要为八子夫人接生皇嗣,如此层次严明的等级制度之下,哪个人又能平静踏实的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呢!
呼~~~一个接生婆而已,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居然如彪悍的拦路虎一样难倒了我。
那些我曾经自以为是、无所不能的狂傲呢,都被现实的时间给磨平了吗?我自己暗讽着我自个儿,这样想着。
“若是本宫生产之时有了什么不顺的事情发生,接生婆在床榻边主导,可能让御医、比如说本宫的余槐在一旁辅助生产之事?”我期许问道。
如果余槐能够在一旁监督着接生婆的话,接生婆有什么异动他都可以及时制止或纠正,如此我就能安心了。
疑虑地看着我,魏嬷嬷满目的不屑和鄙夷又重新回映到了我的眼中。
“老奴,不知。”她应是觉着很荒唐吧,没有给我一丁点的可能性的答案。
王妃生产,要男人在旁陪产,这在魏嬷嬷听来是相当荒唐讹谬的事情,再加之我曾经赤身luǒ_tǐ暴晒于阳光露天之下,她大抵是从心眼里鄙视我了吧。
她认为的所谓“清誉”比性命重要,在我看来此“清誉”并不能比得上性命,而且还是我和孩子两个人的性命,毕竟只是让一个男“医生”在一边监视产婆而已、我又不会为此不忠于嬴政什么。
我知道这些事情只能跟嬴政说的,可是我也想要看看魏嬷嬷对于我的说道是否惊讶与嫌弃,如果她能够理解的通的话,那嬴政大抵也是能够接受的了。
很明显,魏嬷嬷没有夸张的惊愕表情和时间给我看、是因为她见怪不怪,无聊忽视这些小“作怪”了。
魏嬷嬷现在出宫去搜寻产婆都会被静夫人她们察觉,那我若是要齐国坊的人去寻觅或是把家族中的产婆待用、要她们准备入宫,我的目标会愈发明显吧。
还有什么办法?
将一切告知嬴政?不行,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我的猜测告知嬴政,那结果不是我“诽谤”就是嬴政“强权”,到时候事情会愈发的麻烦。
“夫人,皇嗣之事太过重大,不如您就依附爵爷这一回,请爵爷助咱们才能万无一失啊。”
洛葱不忍看我整日愁容待产,也不忍心看我和孩子出事,在她的分析下,而今能够帮助我的就只有蔺继相一人了。
对于她的这种推测,我深信不疑,可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会慢慢的又一次回归到离不开蔺继相的心境中的。
“怕是我不说,他也会安排的妥当的,就看咱们愿不愿意受用了。”
蔺继相不会等着我去求他他才出手的,他通常都是把他做的一切安全措施呈现在我的手边,我若是愿意用,随时都可以去获取。
“夫人,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