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政这般痛苦我就知道、我此生再无生还的可能,即便是他不处死我的ròu_tǐ、我也再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抱他入怀、跟他夫妻相称,因为他和我的亲生女儿跟他讲述了一则令他痛不欲生、宁愿死都不想要知晓的往事,这些事情足以让他万念沮丧、生如死寂!
万劫不复的绝望不过如此,不管是对嬴政还是对我,感觉如出一辙的无望。
能够让嫶曼如此行为,我只能说华阳够狠、也够胆识,多年前她公然埋伏一个奶嬷嬷在嫶曼身边,所有人都觉着不过是想要谋害嫶曼而已,可奶嬷嬷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蒙蔽了众人的眼睛、却暗地里是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
我用生不如死的代价深刻体会了一把对她无比的倾佩之意。
在为嬴政亲手熬药的时候接到嬴政的圣旨、召我即刻入他所在的大殿,我看着椽子认真凝重的表情、心头一紧,一股浓郁的不祥预感深深笼罩了我——嬴政找我、许久不曾用圣旨的形式了,而且我就在行宫御膳房处熬药、他何须如此劳师动众的召我过去啊。
我没有问椽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蔺继相不来此传讯让椽子来、应该是我到了才能够知晓的突发事件,既然是要我到了便能够明白、那我多知道几分钟也于事无补。
把熬制的差不多的药羹倒出来装好,我递给洛葱,自己在椽子的焦急等候中疾步走向了嬴政所在的大殿。
大殿外跟平日里相似、只有排布严谨有序的守卫,可是略一感受又与往日不同,因为暗藏冷冽的阴森之景,我在殿外没有看到蔺继相,便在入殿时接了洛葱端着的药羹、对着想要跟我进去一探究竟陪在我身边的她摇头拒绝后独身进入了里面。
殿门被关上了,我望望坐在高台直勾勾望着我的嬴政,想是他事先吩咐好的吧。
蔺继相也不在殿内,这让我很是不安,我不知道嬴政此刻对我的不喜之眼色是因为什么事情。若是此事跟蔺继相有关、那他不在的话是他欲对嬴政不利、还是嬴政已经对他不利了?
“陛下,药膳才刚刚熬好,有些烫,您慢慢用些吧。”我走到高台旁边。轻步绕过去,小心放在了视线一直追随我身影的嬴政身旁。
他没有说话,但是猩红的双眸却让我战战兢兢地没了主意,为免沉默加重气氛的抑郁,我再次开了口。
“听椽常侍说陛下要奴妾回来。奴妾连药性都没有晾好便急急归回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不然嬴政不会如此吞噬我般地盯视我。
会是什么事情呢?嬴政这般痛苦,我用什么法子才能够令他好受些呢?我脑子急速运转、却又好似没有运转一样的徒劳无功、毫无头绪,不过,嬴政开始沉不住气打压我的凌乱心潮了。
“哐——啪!”
打破这沉默的先是嬴政反手推开我说的药碗的声音,而后是我看见热药滑落他手着急扑上去却被他无情大力推开、撞倒在地的声音,而后便是他开了口、语色恨到极致的声音。
“朕要这些药有何用?”
他在痛恨药无法治愈他的顽疾吗?可是不像啊,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突然恨毒了药羹啊。
“药效虽慢、却终是有用的。陛下莫要心急、咱们慢慢痊愈…”我劝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政便气恼上火到了不可压制的地步,他走过来拽着我的领口将我半提起,阴狠反问我:“慢慢痊愈?你熬得住吗?”
这话听起来说的我像个受不了丈夫平淡、急于出去偷情的****,可是我近来的体贴连他自己都感动不已,我实在想不通他的这些话言从何来。
“陛下您怎么了?您的手受伤了,有什么事情包扎一下再说不迟吧?”我心神不宁,可语色也提高了音量了,我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能够让他如此气恼。
嬴政冷冷一笑,开口说了话,不过他的言词让我还是不太明白他气从何来。
“朕怎么了?朕糊涂啊。糊涂到凡事都由着你去闹,以为你心地善良、再闹也闹不出骨血剥离的事情!
朕过于信你,居然认为你真的凡事都有分寸,不会做出对朕及大秦有损的事情。因为你是爱着朕的!
朕对扶苏心有所防、有心呵护教导胡亥,然则胡亥成为储君你若为生身母妃又有齐地之荫、必为大秦朝廷所不容,故而朕还将储君册立之后的高母身份为你保留!
朕一直不愿意去深查你的底细,故而尽管娥静的死被姑嬷嬷说成与你必有瓜葛、朕也没有让姑嬷嬷去彻查,但是眼下、朕知道你的所为好事之后朕不得不说,一切谜底都揭晓了。不管是娥静还是朕的其他的妃子,她们死在你里似乎都是有可能的,因为,你——有后援!
若非别有心机之人,你如何会那般冷血,将朕亲手毒下、再不出言对朕开口说明实情?”
我心有隐测,但是我不觉着嬴政能够心中明了些全天下都打算瞒下他的什么、他只是恰巧生气的部分跟朕虚心的地方一致罢了。
“陛下——”我才一开口便再次遭受到气急嬴政的矢口抗拒同我说话的言语:“你莫要唤朕,你让朕觉着可恶!”
越是爱得深切、才会痛到眼下苦楚的如此连听都不要听到我的声音的地步吧,但是得他如此对待,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端端的爱着,怎么就突然转化为恨、且不容我对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