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臻拖着受伤的腿,将梁意年从湖里救了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唐其臻看着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女人,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满眼通红地盯着梁意年,用手拍打她冰冷的脸,颤抖着用手压着她的腹部,用嘴给她渡气,全然不顾自己也浑身是伤。
经过好一番的折腾,梁意年迷迷糊糊地吐了几口水出来,气痛了,勉强睁开眼醒了过来。
看到唐其臻在身边,无力地扯着嘴角张开弧度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失而复得让唐其臻欣喜若狂,可他的表现却是刺激了刀疤。
刀疤以为那梁意年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还被救来了。
看到唐其臻那慌张的样子,他刚刚不知道多解气,他想就是让唐其臻比死还难受,
可才不过解气了几分钟,峰路转,那个女人活了,唐其臻还笑了
可他怎么可以笑他浑身是伤,就是一个没死成的废物,还有什么可笑的
刀疤怒气汹汹地从石头上站起来,举起枪目眦欲裂地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准备一枪打死唐其臻了事。
梁意年被激动的唐其臻抱在怀里,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边的刀疤以及他举起的枪支那黑洞洞的枪口。
她来不及说话,使尽平生大的力气,将唐其臻推倒歪在一边。
枪声同时间响起,被推开的唐其臻不明所以,转头却看到梁意年的胳膊流血了。
刀疤看到唐其臻躲开了逃过一劫,愣了愣,原来是那个让他生气的还没死的碍事的女人坏了他的事。
刀疤沉着脸,再次举起枪,这不去管唐其臻了,而是对准那个女人。
扣下板扣,子弹飞出去的同时,刀疤突然整个人一震,枪支跌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直接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他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可眉心赫然是一枚穿脑而过的子弹印,可怜他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与此同时,湖边也传来梁意年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其臻唐其臻,你不要吓我,不要”
梁意年本来已经看到了刀疤扬枪对准她了。
可是下一秒,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唐其臻却是眼疾手地扑过来挡在了她面前,子弹直接从他的头上穿过,血洒在她的脸上。
看着那红通通的血,梁意年的眼前也全是一片红。
她看到唐其臻倒在她怀里,愣住了,颤抖着手想扶起他,可惜唐其臻在中枪那一刻就直接昏迷了。
杀死刀疤的那一枪,是唐砚华开的,可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放下枪,看到那边倒下的弟弟,唐砚华整个人有些虚脱,也不知道怎么走过去的。
手下亏得在半路遇见阿展出来帮忙买东西,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唐砚华收到消息后,惊得怒得直接砸了一张红木椅子。
虽然马上带上了正在码头搬货的弟兄,一群人浩浩荡荡以的速度往郊外的梅林行进,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刀疤得逞了。
唐砚华颤抖着腿跑到倒在血泊里浑身是伤的弟弟身边,跪倒在他身边,手颤抖着放在他的鼻子边。
感觉到还有微弱的鼻息,唐砚华本来绝望的眼里燃起一丝的希望,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手下扯着嗓子大喊。
“医生,去找医生找大夫过来,”
梁意年早在看到唐其臻中枪的时候,就因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随后就晕了过去,人也和唐其臻一起倒在了地上。
唐砚华颤抖着手推开梁意年,抱起弟弟,脸上的恨意和悔恨过于明显。
身后他带来的人也全部过来,围在脑袋中枪的唐其臻身边,大家看着这一幕,低着头,谁没有说话。
唐砚华站起来,哪怕他恨不得举枪一枪崩了这个他弟弟用自己的命救了的女人,可后还是心软了,还让人将梁意年送教堂去。
教堂的神父精通医术,突然被人拉过来这边,也是一头雾水,他被差不多丧失理智的唐砚华拿枪指着让他救自己的弟弟。
神父为人心善,在这种时候自然不计较被人威胁,而且唐其臻受了重伤人都奄奄一息了,他也不耽搁,尽力而为。
可惜他手边只是带着处理寻常伤口的药箱,处理了腿上的刀伤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救治脑部和腿部都受了枪伤的唐其臻,唐砚华只能速赶城去。
四五辆小洋车飞地行驶在郊外的路上,唐砚华看着神父帮忙处理满身是伤正往外流血的弟弟的伤口,心急如焚,恨不得将已经死去的刀疤千刀万剐解恨。
沈邦媛开着她的探长专用车前往教堂的路上,突然被那呼啸而过的几辆车吓得半死,一时间躲避不及,差就摔进了一旁的阴沟里。
她脾气大,探出头看着疾驰而去的几辆车,被呛了一脸的泥,愤懑地一边开车一边骂,嘴巴没听过,让一旁一向好脾气的沈维熙沈医生很是头痛。
“沈邦媛,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已经骂了三里路了。也许别人有急事呢”
“有急事就能枉顾他人的生命安全开车乱开车了吗如果不是他们跑得,我全部把他们抓起来锁进巡捕房。”
“好,你有理。但是你再不消停一会儿,我就下车步行。”
沈邦媛闻言,不情愿地撇撇嘴,但还是讪讪地顿住了声音,却也是默默记了仇。
沈邦媛人长得漂亮,性格却与相貌十分不相符R彩鞘分彪悍,开车也是如此。
因为感觉憋屈,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