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花卉、图案也只能按照规格来用,譬如青鸾鸟是皇后专属,已经被禁用多年,三十六重紫樱是贵妃专属,而佛陀、白檀、云桑则又有不同。
我手中的画上的女子,裙摆、袖口正好是七只青鸾鸟,是皇后的规制。
而这女子并不是已故的王皇后。
“姑姑识的这人吗?”
我把画递到她眼前,她看了一瞬,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姑姑,那天你头上的额饰与画上女子的额饰很是相似。”
她这才笑了出来,“没想到殿下心细如发,这抹额的确是娘娘送我的。”
我手上一颤,迫切道:“你果然认识我母妃?”
这幅画像正是我母妃的画像,很多年前,我在大皇兄府上翻腾出来的,即便是这打扮和她在我面前的样子相差很多,但她左眼下的一点红痣,还是让我认了出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母妃怎么会有这样的画像,但又想或许只是哪个画师自己涂鸦的也不一定。
直到那天,看到张姑姑头上的抹额,才有了些怀疑。
那抹额并不同于女官,虽然长得极其相似,但是还是我让看了出来。
“那天,内务府的许姑姑难为我,我找不到原本的抹额,才用它替代的。”她起身做到梳妆的铜镜前,从盒子里取出那天晕染开淡绿的抹额递给我,“这是娘娘的东西。”
我大为疑惑,“我的母妃已经去世七八年了,姑姑进宫不过三四年,怎么会得到我母妃的赏赐呢?”
她以手捂着嘴巴轻咳了一声,垂下眼眸,“殿下知道南赵宫内的规制吗?”
也不等我回答,她慢慢开口,“南赵宫廷远不像如今大赵这般复杂,皇后嫔妃想穿什么便穿什么,想用什么花卉图纹就用什么图纹。南赵的百姓也是一样的,便是在袖口上绣一条四爪蟠龙,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慢慢理清,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的母妃是南赵人。”
她犹豫一番,目光柔软,“殿下,她不仅是南赵人,还是南赵所有人都尊崇的人。”
我的脑海里哗啦一声,似乎融入了些奇特东西。
“殿下,有些事情现在奴婢没办法告诉你。只是奴婢想告诉你,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人,那个位子,我们可以为你拱手奉上。”
她的手指点向手炉上,那里一条细游龙栩栩如生。应该是父皇的赏赐。
我吓了一跳,背上浮出一层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