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夫妻两个已经进到了卧房,薛素将雕花木门关严,坐在木椅上,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
天底下身份尊贵之人不知有多少,但能称上一人之下的,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了。
说起来这位太子也是可怜,他乃是皇后所出,居嫡居长,身份无比高贵,偏偏皇帝心里只有皇贵妃一人,甚至还想让五皇子继承大统。这些年来,太子不敢表现的太过贤明,生怕被自己的生父忌恨,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昏聩,怕给皇帝机会,亲手将他废掉。
日复一日地在刀尖上行走,想必太子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会对辅国侯府施以善意,为的就是争一争那个令天下人垂涎的位置。
鹰眸微微眯起,楚清河思索了片刻,也觉得小妻子言之成理。
“罢了,我找个机会,亲自去见见太子,此举兹事体大,他怕是不会轻易应允。”
薛素也忍不住叹息,“若是陛下贤明,不将你我逼到此种地步,谁不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偏生他觉得侯爷功高震主,辅国侯府有不臣之心,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势必会生根发芽,你我身在局中,也没有办法。”
顿了顿,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你还记得怡卿吗?”
楚清河皱起眉头,“自是记得,她还来侯府小住过一段时日,爹娘是开米铺的。”
“正是她,先前刘家米铺搬到了京城,生意还算不错,但不知怎的,竟招惹了地痞无赖,还没等我找人处置,就有一个高壮男子来到店中,将那些混帐东西解决了,你猜那人是谁?”
“猜不着。”楚清河对旁人提不起半点兴致。
“是大内统领萧恪。”薛素瞪了他一眼。
“怎会是他?”这会儿楚清河当真吃惊,能坐上大内统领的职位,萧恪的本事不比他差,听说此人幼时被人追杀,为皇帝所救,才会一直效忠,不过当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实在是说不好。
“改日我陪你去米铺一趟。”楚清河神情严肃。
薛素对他无比了解,看到男人这副德行,知晓他又想出别的主意了,但事情尚未做成,不会吐口而已。
“择日不如撞日,改明儿我就要与怡卿一起吃茶,正好身边缺了一个侍卫,瞧你长得高头大马的,担任侍卫想来也合适的很,只是不知会不会驾马”
楚清河冷冷一笑,周身散发着丝丝危险,缓步走到薛素跟前,那副闲适的姿态如同逗弄猎物的黑豹,让人不由自主的瑟缩起来。
粗砺指腹轻轻抚过红唇,他弯下腰,笑着发问,“还要驾马是不是?”
薛素作威作福惯了,此刻虽察觉到了危险,但她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挺直腰杆,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气势半点不弱。
“怎么?难道侯爷不愿意?也是,你我成亲这么多年,妾身根本比不得二八年华的鲜妍女子,侯爷有所厌倦也是人之常情、”
话还没说完,薛素便被楚清河打横抱起,娇柔的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几声求饶的闷哼,从门缝儿中溢了出来。
经过的丫鬟听到动静,一个个面颊涨得血红,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