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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德七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晚。二月初的天却还令人放不开手脚,寒风猎猎呼啸着中原大地,似预示着这个春日的不平凡。
古老而庞大的帝国被一道道新政令撬开了一个角,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着整个大明,甚至连邻国都受到了影响。
开海带来的震动持续显现着,短短几月,土地的价钱已是跌了三成,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而更让商贾权贵痛恨的是,官府挂出招牌,直接从农民手里收粮,以此来平衡市场。经过最初的慌乱后,这些人想了个法子:比官府开出更高的价钱来吸引农民。
而官府也不来过问,完全一副“无为而治”的态度,这也令一些人胆子大了起来。
将市面上的粮都收光了,到时罢市,看你们怎么办!
简宁听了这事,简直都要笑出声了。正德动这脑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敢提开海,早就料到了这场面,早就让地方官府偷偷收了一笔粮,才借着神种问世的由头顺便收粮。
且因有预谋,打了那些商贾一个措手不及,惶恐的农民早就跑官府,将手里大多粮食都卖给官府了好么?
她不是学经济学的,可大学也不是白读的好么?最基础的经济学还是懂的好么?
正德比她更邪恶,自己教了他这些基础知识后,居然自己又琢磨出许多更深奥的东西来,把一群权贵玩得团团转,嘴里直呼“这才有了当皇帝的滋味”。可见,他现在是多愉快了。
那些商贾也是活该。平日在地方上和官绅勾结,阻碍朝廷委派官员办公,身上就没一个是干净的!所以宰了也就宰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一群人高价囤积了不少粮食,可他们很快就发现,罢市没什么卵用。因为地方粮仓上已收了不少的粮食。而这时代可是农民居多,他们都会留下一部分粮食自己吃,而城市里的粮主要还是供应城市居民。
这年头,城市居民才几个人?
且罢了几天,就出事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煽动,先是各种谣言乱出,说某某带头抵抗国法,阻碍县太爷办事,阻碍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样作死,是跟朝廷作对云云……
谣言酝酿了几天,便是有读书人带头闹事了。而地方官则跟集体眼瞎似的。倒不是这群人道德高尚,而是这些地方官到了地方上总受这些权贵,乡绅挟制,听话则有点外快,当个盖章官;若有点想法,轻则丢官,重则没命!
这会儿奉密诏搞事,再不雄起不显我辈无能了么?
于是局势很快演变得恶劣起来。某地士绅因当众羞辱父母官,并令仆人殴打了某个农民伯伯后,积压许久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一群衙役将动手的仆人抓了起来,而官员则是假装气得晕倒,然后那位可怜的乡绅就这么活活被人用东西砸死了。
最后上报时的奏折大概是这样的:羞辱父母官,殴打百姓农人,引起极大民愤,推搡中摔倒而死……
一连多日,多地都在上演着各种乡绅意外死亡记,大明似乎正在经历着某种阵痛般,每日总有腐朽在死去。
简宁看着正德让张永给自己送来的密报,神情显得冷漠极了。张永躬着身,问道:“娘娘,再这么下去恐也不妥的。奴婢下面的狗崽儿来报,那些百姓似疯了,若不是地方官府惊醒,恐怕会有人趁火打劫。”
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地道:“这些话儿奴婢也只敢跟您说。奴婢跟陛下提过了,可陛下似乎不以为意,还说是这些人平日太狠了,将老百姓欺压太过,是该受些教训……”
张永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简宁冷漠的脸,心里有些发紧,咽了咽口水道:“娘娘,奴婢恐,恐矫枉过正……”
简宁沉默了半晌,点头,“你言之有理。陛下那儿你不用担心,他自有想法。只是本宫身为宫妃,不宜干涉朝堂之事,你且去寻唐寅,将本宫这篇文让他发了去。”
“是。”
张永接过来,见上面写着“论依法治国的重要性”,再瞄几眼,正是针对当下时政的,便提醒道:“娘娘,自打您入宫以后,您还未……”
简宁入宫的确还有写连载,不过却与国事不搭边。就算是大秦帝国,也只能说是解史,所以文臣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可若是……
简宁抿嘴一笑,“随便给我起个名发了就是,谁说一定要用我的名?”
张永愣了下才笑道:“是,是奴婢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个!”
“如今你执掌司礼监,事物繁忙,其实找个靠得住的人前来就是,不必事事躬亲的。”
“唉,没娘娘哪来奴婢今天?再者,这是皇爷交代的事,奴婢不敢不用心。”
顿了下又道:“娘娘,您当真觉得粮价会暴跌?”
“那是自然。”
简宁呵呵一笑,“看着吧,不出几日粮价必跌!等跌到低谷了,就让人再收粮!待夏收,秋收时,咱们再按往常的价格收农民手里的粮。吃过了这次苦头,他们就老实了,不会再随意敢跟朝廷作对了!开海乃是关系后世儿孙的事,岂容他们任性?!陛下都打算这两年内清退所有皇庄,只留西郊一小块地作为内廷膳食供养所用。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炒粮价,囤积货物,兼并土地……若大明不好了,他们能好么?!”
“娘娘说得是!这群人最不是东西!奴婢小时候就被他们欺压过!”
张永想起小时候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