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冉钰向介尤问起了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介尤对她道,“从脉象上看,首领大人的身体并无不妥,老夫也无法诊出您今日晕迷的缘由,不知首领大人可还记得晕倒前发生过何事?”
“并未发生不寻常之事,我去了一趟宛义部落,与赤离首领说过几句话,但此事应与他无关,他没有必要对我出手。”
介尤沉吟了片刻,道,“老夫曾听闻,几百年前的断崖城,流传着一种秘法,可在不知不觉间剥夺人的意识,造成假死的症状。”
“你认为我的病与这种秘法有关?”
“如今还不可断言,此种秘法早已失传多年,且只有断崖城城主一脉方可使用,可断崖城城主一脉,早在几百年前便灭绝了。”
冉钰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道,“罢了,胡乱猜测也是无用,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几人各自回去歇息,冉钰躺在床上,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境。
她前两日突发的头痛,今日突然的晕倒,似都与那个梦有关。
关于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她记得清楚,也想的明白,她曾梦到过无数次。
但她为何会坠入冰湖?刺骨的湖水,心口的伤,辛枝的哭喊,那些绝对不是她臆想出来的,似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
可那片湖,她从未在断崖山脉上见到过,她从□□逃出来之后,也从未离开过断崖山脉。
依介尤所说,若是中了那等秘法,她该是没有意识才对。
可前两日头疼发作时,她便隐隐觉得似有什么尘封的东西想要冲出来,却总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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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勇士部落虽只剩了三部,但三部之间历来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扰。若一直如此下去,再次分裂是必然之事。我不会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
“首领大人,佑仲首领到了!”
冉钰正与箜为几人商议日后统领勇士部落的一应事物,佑仲便来了。
冉钰让人将佑仲请进了议事楼,佑仲的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脸上却有些沧桑,许是过早接手御绶部落的缘故。
见到佑仲的第一眼,冉钰便觉得他莫名有些熟悉,此人的长相与风度,似是与她认识的某个人有些相似,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佑仲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冉钰,也有片刻的怔愣。
近日勇士部落的内乱,整个断崖山脉排得上号的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几乎都听闻了。皆言勇士部落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夺了大半,还将另一个副首领悱离赶去了东南边的贫瘠之地。
他方得到消息,冉钰便派了人去与他们谈条件,想要用御绶部落的仇人,与他们换那座御绶部落传承了几百年的神山。
他原本想着传言定是过分夸大了,一个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攘摇擒获,并夺走首领位置的人,必定心思缜密处事谨慎,绝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做到的。可如今冉钰救坐在他面前,瘦弱的身子只占据了小半的椅子,却绝不会让人觉得她没有资格坐在那里。
冉钰笑着对佑仲道,”佑仲首领,请坐。“
佑仲听着这尚存几分稚嫩的声音,心里更是复杂难言。
来时的路上他便想,冉钰毕竟是个女子,想要坐稳首领的位置,定需要耗费许多精力。如今勇士部落正值混乱之期,定然不会过分为难于他,说不定为了安抚周边的小部落,她还会直接将攘摇送给御绶部落。
可一路走进来,整个勇士部落看上去井然有序,所有的部落成员面上皆不见慌乱,全然看不出刚经历过一场大乱的样子。
而冉钰面对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佑仲在一侧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对冉钰道,“冉钰首领当真是风姿过人,让我等心生惭愧啊!”
冉钰面上笑意不变,道,“佑仲首领过奖了,冉钰愧不敢当。”
佑仲见冉钰面上丝毫不见波动,越发觉得今日之事或许被他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冉钰看向一旁的箜为等人,对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想一想我方才说的事,明日我们再议。”
众人纷纷退去,室内便只剩了冉钰与佑仲两人。
冉钰复又看向佑仲,问道,“我此前让人与御绶部落传的话,佑仲首领想必已知晓了,不知佑仲首领考虑的如何了?”
佑仲没想到冉钰会如此直截了当,先前想好的说辞似有些派不上用场。
他整了整思绪,对冉钰道,“冉钰首领想必也是知晓,邪矣山是御绶部落的神山,御绶部落上下几千人,祖祖辈辈皆靠邪矣山才能存活下去,若将邪矣山给了冉钰首领,无异于将整个御绶部落的几千人命也给了勇士部落。”
冉钰轻笑了一声,对佑仲道,“如此说来,佑仲首领是不愿与我交换了?”
佑仲道,“非我不愿,而是我的部落不会容许我用他们的命来换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的性命,我想冉钰首领定能明白我的难处。”
冉钰点点头,又说起来另一件事,“我听说这几年御绶部落受灰狼部落欺压,死了不少人?”
佑仲神色黯了一瞬,强笑道,“冉钰首领果然消息灵通!”
“我不仅知晓你们死了不少人,还知晓是灰狼部落在你们的水源之中投了毒,此毒无色无味,常人难以察觉。御绶部落半数之人中了毒,灰狼部落趁机大肆侵占御绶部落的领地,如今御绶部落已失了三成的领地了。”
佑仲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