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后,苏禾先是去宋晚那里报了平安,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思索着到底怎么才能告诉太子秦乐殊的这件事。
跑去太子府直接说
可这不就就等同于告诉其他人我有求于太子?或许,还会牵连到父亲身上。父亲虽然没有对自家说最近朝政上的情况,可从大哥二哥的出门次数来看,最近的新京怕是不太平。秦乐殊家和太子毕竟是血脉相关,秦家倒台后肯定或多或少会对太子有些影响。
而自己又是将军府的人,此时若是贸然前去,肯定会对惹得外人对将军府有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苏禾始终觉得,帮别人可以,但是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要是为了帮助别人而把自己家拖下泥潭,那就是有病!所以,她肯定是不可能大刺啦啦的去找太子的,也不可能拿着将军府的名头去。
但是,要是私下去的话,怎么才能让太子信服呢?
不不不,太子要是真想帮秦乐殊,肯定会自己派人去调查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我如果还拿着信物什么的,倒是有些逼迫太子的意味在里面了。
自己只要让他知道,秦乐殊受难,需要他的帮这事就好,其他的,苏禾不想掺和,也不敢掺和。帮秦乐殊出赵府,不止有太子这条路,而且这条路若是走不通,那没必要把自己逼死在这条路上。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嘛!毕竟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禾虽然一向胡闹惯了,可对于朝政之上的这些利益人情纠纷,她还是很谨慎的。对于自己而言,自己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善良是有限度的。
哪里会有泥菩萨渡人过河的呢?再说,她又不是菩萨。
想通这些后,苏禾便周身一松。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后,看到丹九在一旁发呆,便道:“丹九!想什么呢?”
丹九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没什么。小姐,你等会要去和夫人们用膳吗?”
苏禾扭了扭脖子道:“不去了,今天在马车上颠了大半天,还是挺累的。我们晚上随便吃点就好啦!”
丹九点了点头后,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忍住了。
苏禾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什么时候,丹九也有不敢说的事啦?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刚刚听到云儿说,好像我那个哥哥来找过我。他好像有事找我,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去。”丹九道。
苏禾恍然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图我们什么,可是看这几天的样子,他宝贝你还来不及呢!应该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他既然敢到这来找你,说明应该是有什么事,你如果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丹九听后想了想道:“那我还是去看看吧,没准有什么要紧事呢。”
苏禾点了点头道:“那就去吧!”
“那小姐你的晚膳怎么办?”丹九皱眉道。
“云儿在啊,你快去吧,等会天就黑了,记得早点回来。”苏禾挥挥手道。
丹九走后,苏禾便和云儿一起吃了晚膳,然后便随便抓了本书在等下看了起来,打算一面看,一面等丹九回来。
虽然她嘴上说着大个子不会伤害她,可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可哪知是不是早上起的太早了的缘故,还没看几页,苏禾的眼睛就闭上了。
云儿一进来便看到苏禾拿着书在打瞌睡。叹了一口气后,把轻轻的拍了怕苏禾,又把她手里的书拿掉后,道:“小姐,床上睡去吧。”
苏禾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道:“什么时候了?”
“戌时初刻”云儿道。
“啊~”苏禾打了个哈欠道:“还早嘛,我要不去洗个澡清醒清醒?”
“那我去给你打水?”云儿道。
苏禾点头后,云儿便转身出去准备了。
氤氲的水雾弥漫了整个房间,苏禾泡在浴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心想,这段时间真是发生了许多事呢!
先是秦家,虽说是世家,有些底蕴,可一旦触怒了皇权,顷刻之间便也就覆灭了。也不知以后还会有几个人记得,这大陈曾经有个秦相?这真是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法度,皇权的力量。任何东西,在他面前都是渺小的。
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只是这茫茫尘世的一颗砂砾。似乎随风飘扬,又似乎从来都只是在原点?
看着水雾中的的屏风,苏禾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屏风上的那个人,永远生活在这个地方,好像永远没有什么烦恼似的。也好像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情似的。
那,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心想:人生于天地,自有其存在的意义。不然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张三,李四?无论如何,万物皆有其道,皆有其缘。
既然我存在于此,必然有我存在的意义。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我自身都是我存在于此的意义。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我,还为了我身边的人。
苏禾突然惊讶于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上来,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脸,这才平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后,不知怎地,苏禾竟然想起了沈复来。
第一次见他,好像是在馄饨店里,那个时候他给自己的印象就是顽劣!
对,就是顽劣!说话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苏禾觉得他简直比自己顽劣了许多倍!但是不得不说,他长得还挺好看的。但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而是那种让人觉得很阳光,很舒服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