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何兄过得可真是凄惨啊!”陈徵揶揄道,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灯火.苏禾一晃眼看到,竟差点呆愣住,反应过来后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可凄惨了。”
沈复摇了摇扇子便道:“那我便跟你去拜访拜访你那舅舅,若你过得确实凄惨,我虽不算特别富有,但靠着祖上好歹还有些房产还空着。你来住着也是无妨的。”
苏禾听他这么说立刻摇头道:“沈兄客气,沈兄客气,本已是叨扰舅舅了,再去麻烦你岂不是不好,若我搬走,便会让我舅舅多想,如此反倒不美。”说完还怕那沈复又说出些什么,便急忙道:“这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啊,有缘再聚!”说罢便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沈复看着他急急的跑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不禁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人还真是有趣,自己说的话都圆不了,自以为借口天衣无缝,却哪知在别人眼里漏洞百出,不正好和那人一样吗
然后看向了那藏于灯火后的巍峨宫殿群,脸上先是看着看着竟放声大笑起来,仿佛那些离宫别殿在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着笑着脸色便逐渐凝重起来,最后只轻叹一声,便转身投去黑暗之中。
苏禾从事先留好的角门悄悄的溜了回去,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心想:那沈复好生奇怪?哪有人会早上见过人一面,晚上便强拉人去逛夜市的,缺心眼呢不成?还是别有图谋?不对,难道他是想劫财杀人?可我今天也没装钱啊!反倒他还花了不少钱。他到底是看没看出来我是女的了?若看出来了,怎又会与我拉拉扯扯?虽说现今男女大防松了许多,可也不至于当街拉扯我这个不认识的人啊!难道是故意的?想把我拐了卖掉?看着也不像。
最终,迷迷糊糊的苏禾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沈复可能真是缺心眼啊。然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苏禾因为心虚,早早的便去找宋晚请安说话,在去的路上边和丹九说,让她别着急,自己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等得了消息便会立刻来回她,让丹九耐心等待。丹九自是一番感谢,又表示找到或找不到都没关系的,小姐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苏禾见已到了正院,便长话短说看着丹九的眼睛道:“无论如何,家人都是最重要的,既然有了一丝希望,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找到她们的。”丹九听后,感动的差点就哭出来了,可又被苏禾的眼神逼了回去。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你敢哭试试?哭了就不理你了!丹九只得重重的说了句谢谢。脑子里却不停的重复那句话。自此,便下定决心,这辈子自己没有其他本事,只能当小姐的婢女,所以在家好好侍候她,不然她受一丁点的伤害。虽然小姐说家人很重要,可这么多年,对于她来说,收留她,照顾她的小姐比家人更重要。若没有小姐,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吧。
中午便去看望秦乐殊,整日给她讲些坊间杂谈,奇闻异事,常常逗得她时而高兴得笑出声来,时而哭的梨花带雨。那秦乐殊本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现在本就居于他家屋檐之下,这次又生了病。兴中满满的难过伤心,可又不愿找人诉说排解。恰好苏禾日日来说书逗她,她便也温暖许多,也就索性就着这些故事,把往日里的苦恼排解一番,或哭或笑。如此一来,这病竟好的奇快,不过三四日身体竟养的比以往还好,更有些精气神了。
这边秦乐殊的身体养好,苏禾带她到湖边凉亭里钓鱼,等着晚上吃。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话本中的故事。苏禾正想看看那鱼上钩了没,就看到云儿一脸兴奋的朝自己跑过来。苏禾好奇,便问丹九道;“你说这是怎么了,云儿这么开心?”
丹九看了看面带喜色跑过来的云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主仆二人皆是有些好奇。秦乐殊听后看了一眼跑过来的云儿后,又转过头看着手中的鱼杆。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似的。
“小姐,小姐!”云儿气喘吁吁的道。“慢点,慢点,有什么话慢慢说。”苏禾说着就抚了抚她的背,帮她顺气,又从桌子边拿了水给她,道:“先喝杯水,慢慢说。”
云儿喝了口水,气儿顺些后才道:“小姐,老爷和少爷她们回来了,现在少爷正在花厅里和夫人说话呢!”
才说完,苏禾就看到两个哥哥在湖对面冲自己招手。苏禾兴奋的跳起来也挥了挥手,再把手做喇叭状附在嘴周大声喊道:“大哥,二哥!你们终于回来啦!”
两个哥哥听后,大哥苏平笑了笑,便朝这边走来,二哥苏安则是朝这边吼道“苏禾,我给你带好东西啦!”说罢还指了指自己手里领着的油纸包。然后快步朝这边走来。
秦乐殊看苏禾两个哥哥要过来,便朝正兴奋着的苏禾道:“妹妹,我便回去了吧。”
苏禾满眼高兴的道:“别啊,乐殊姐姐,我哥哥们带东西过来了,没准是好吃的呢!”秦乐殊见推脱不过,心想:人家兄妹情深,肯定得叙叙旧,我这个外人在这里岂不是扫兴?不过等下问个好再走也是一样的,这样还礼数周全些。便笑着应了。
两个哥哥走近才注意到还有旁人在,苏安便道:“大哥,那人是谁?”苏平皱眉回他道:“我也不知道,怕是刚刚母亲说的秦乐殊吧。”
两人正说着,苏禾便风的跑过来,把苏安手上的东西给提走,端详着道:“二哥,这是什么好东西啊?这么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