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观澜,甘阳最大的服饰店,衣裳专供皇宫妃子、和大臣们的爱妾,每日进出的官宦太太们多不胜数。

穆夷光进到甘阳后,就被人领到了秋水观澜,古若言一身灰褐色长衫立在那里,眼带笑意,却和当初那个清朗的少年决然不同。

:“若言!”穆夷光有丝心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古若言嫌弃的被穆夷光箍紧双臂:“你,你把你眼屎擦一擦。”

穆夷光在古若言丝绸衣服上擦了擦脸,睁大眼睛笑道:“好久不见。”

古若言眼中似乎恢复了一点当初的神采:“你倒是挺闲的。”

:“我什么时候都挺闲的。”穆夷光在房间里逛来逛去:“怎么我一进城你就知道我来了。”

:“我现在自然要耳听八方。”古若言示意穆夷光隔得不远的侍卫。

穆夷光皱皱眉头:“当皇帝好玩儿吗?”

古若言弯起嘴角,却能看出其中的无奈:“自然和好玩无关。”

她能看出古若言的失落,曾经那个放浪形骸,潇洒惬意的古若言,自然在皇宫中被磨了青春年少。前任北穹皇帝被刺,他仓惶继位,其中发生的事情自然多不胜数,他自然也成长很多。

穆夷光也就不再问这些问题,和古若言把酒言欢,两人微醺毫不惬意。

话语间,太阳就已落山,一旁的侍卫附耳在古若言耳边说了几句,古若言冷着脸点了头,转头对穆夷光歉意道:“我要走了。”

穆夷光喝得迷迷糊糊点头道:“嗯,嗯,你走吧。”

古若言站起来她又一把拉住古若言的衣袖,眼神左右摇晃:“那个,那个。”

古若言笑道:“我知道,你要见琴箫,等会儿我叫人来接你进宫。”

穆夷光一愣,尴尬的笑笑。

古若言白了穆夷光一眼:“这本就是你来北穹的目的,你支支吾吾一天都说不出口倒太不像你了。”

穆夷光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若事情真如传言,那我提什么要求,都会,都会太不要脸了。”

古若言埋首看着小脸通红的穆夷光,打趣道:“你什么时候有过脸。”

古若言走后,等了许久才来了一队侍女,将穆夷光接进了宫。

宗人府,穆夷光乘着月光看着这三个字,大渝琴箫竟然是被关在了这里。

带头的宫女带着她进去,在监牢的尽头停了下来。穆夷光眯着眼睛,影影绰绰只有一人被关在里面。

宫女对穆夷光欠了欠身子:“姑娘有什么尽管吩咐,莲花在外候着。”

她点点头,等着莲花消失不见,才低声唤道:“萧萧,萧琴。”

黑暗中的人影动了动,是一个女声:“夷光?”

萧萧走到大门口,看到穆夷光掩不住的高兴:“竟然还能见到你。”

穆夷光朝监狱里看来看去:“萧琴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

萧萧眼里空无一物:“哥哥,哥哥自然是被皇上赐死了。”

穆夷光一愣,喃喃道:“真是你们做的?”

萧萧淡然一笑,凄楚写在脸上:“我和哥哥本就一心报仇,哥哥本想放下过往,是我放不下而已。”

:“你们本是大渝人,能和北穹的皇帝有什么牵扯?”

:“我和哥哥,并不是大渝人,我们的父亲,乃是北穹史官司马付,父亲当年被贬,后被那狗皇帝杀掉,我和哥哥才流落大渝,在青楼长大。”

:“那个因为写史被削掉官职的司马付,是你们的父亲?”

萧萧瘫倒在地上:“父亲当年写史,被说借古讽今,削去了官职,写游记,又被说泄密,去注解兵法,又说煽动做反,最后他唯有替人写传记,可是那人竟被判是乱党,结果父亲被判终身监禁,在牢里郁郁而终,母亲带着我俩逃到大渝,却早早的撒手人寰。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替父亲报仇,替母亲报仇。”

司马付在北穹的文字狱中受到牵连,穆夷光也有听大伯说过,当年的文字狱可谓堪比一百年前夜秦的焚书坑儒更为惨烈,无辜入狱的人多不胜数,司马付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一名,史书上淡淡带过的一笔。

萧萧跪在地上,给穆夷光磕头:“我知道,我和哥哥都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是我们绝没有想要害皇上,我们将罪名都推到了大皇子身上,没有让皇上费太多的心神。”

穆夷光将手伸进牢房里,摸着萧萧的脸:“你怎么那么傻。”

萧萧笑道:“我没事,真的,夷光,你让皇上早日杀了我吧,不要将我囚在这宫中,世人皆以为我死了,可是纸包不住火,若有一日被人发现我还活着,那皇上这皇位就变成名不正言不顺了。”

穆夷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咬咬嘴唇,一掌震开铜锁:“萧萧,我们走。”

萧萧那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血色,一直摇头:“我,我不能走,不能出去。”

穆夷光管不了那么多,一把逮住萧萧,萧萧此刻身体本就孱弱,被她拉着走,刚到大门外,朝守在门口的莲花撒了一把mí_yào,轻声道:“苍耳!”

苍耳从黑暗中跳出,抱起萧萧拉着穆夷光就往宫外冲去。

这北穹的皇宫守卫并不森严,穆夷光一行避开了几队侍卫,就顺顺利利的到了宫外。

穆夷光让苍耳送萧萧去天虞山,苍耳虽不愿意,却也只有听话。

过了三天,古若言终是上门,见着夷光就开始笑,笑了很久才道:“我本想你若不行动,我还准备了好多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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