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方,温长安和苏一笑在屋外已坐了许多时辰,温长安踢了苏一笑一脚,苏一笑睡眼迷蒙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他给苏一笑使了使眼色,苏一笑会意,拉下衣角,露出香肩就推开门进去了。
这一次,并没有传出穆夷光的调笑和苏一笑的尖叫,而是慌乱的碰撞桌椅的声音。
苏一笑衣衫凌乱,惊慌的跑了出来:“夷光不见了。”
温长安松了口气般的坐下:“那丫头终于走了也。”
苏一笑满眼的着急,和往常嬉笑的样子全然不同。
温长安哈哈大笑的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哎呀,他不走我还整天担惊受怕的他要走也,害的我是睡也睡不好也,现在他走了也,我总可以睡个安稳觉也。”
苏一笑放出腰间的信号弹,就要赶着去追穆夷光。
温长安倒了杯茶,淡淡道:“他终究是要去的,你追上了又怎样也?只会添乱尔。”
苏一笑翻身上马:“她这一去,说不定就再也难见她了!”说罢策马奔腾而去。
穆夷光也不知道怎么来到的邑都,只记得自己不停的换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
一路上,故事也听得够多了。
沈冉登上了皇位,成为大渝新的掌权者,肃清了太子党和恭王党,念在太子沈岸深得先皇厚爱,将太子囚禁太子府,而将叛乱的恭王送去去避暑山庄修养。
在这深秋送人去避暑山庄,沈尘若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吧。
踏入城门,邑都两字惶惶然挂在城头,周遭烟尘诉述着这里发生了一场政变,这个王朝已经改朝换代,而那些传言也是真实可靠。
这是梦吧,穆夷光摸摸自己的脸,竟是没有泪水,一定因为这是场梦,自己才感觉不到悲伤。
这几个当初为了沈冉离开天虞山的人,就这样死在狭灵弯上,昭示着天下,这是新皇的丰功伟绩。
:“夷光。”
穆夷光转过头,迷蒙间看见了莫无为。
她许久没见老朋友,勾起嘴角,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大殿前,沈冉坐在高位之上,看着眼前苍熬的来信,内心陷入深深的胶着。
莫笑天道:“既然皇上留不得穆姑娘,而苍熬愿以联姻来给皇上提供助力,这有什么不好呢?”
莫无为急道:“怎么能把夷光嫁给苍熬的那个老头子,既然苍熬愿意倾国之力换夷光,我们将夷光留在这里又何妨。”
:“苍熬想要穆姑娘,是因为穆姑娘进了长生老妖的墓,可若穆姑娘真有那么天大的消息,夜秦也该是知道了,现在,皇上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大渝的内忧,若苍熬真的能提供帮助,皇上坐稳这江山也容易得多!”
沈冉穿着黄袍,双手握拳,指甲插入掌心,流出了滴滴鲜血:“容易?怎得我就事事都要容易?”
紫羽看着脸色苍白的沈冉,磕头道:“皇上,你现在已是帝王,若想留下穆姑娘,也并没有什么不可。”
莫笑天惊讶紫羽竟然没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上前一步:“皇上,你现在是大渝的皇帝,自然万事都以国事为重,私人情感怎能和国事混为一谈。”
:“父亲!”莫无为越来越不懂自己的父亲。
莫笑天跪在地上:“药王谷遭此大变,穆姑娘不会轻易罢休,若能趁此机会,将她送去苍熬,这对皇上,对大渝,都是好事,皇上,打江山难,保江山更难啊!”
大渝的后宫,一向奢华,雕栏玉砌,飞檐翘角,尽显皇族风姿。
大渝新的一代帝王,就站在曾经母妃的宫门外,已经站了两个时辰,这个一身黄袍的男人,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咳咳。”年轻的帝王,虽已拔除体内的毒,但身体依旧孱弱。
詹冷泉这个服侍了两代君王的老太监,佝偻着身体:“皇上,起风了。”
沈冉点点头,却无法再向前一步,脚如千金重,每抬一步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日复一日,在苍熬的迎亲队伍到达邑都之后,沈冉终于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穆夷光就像他们每日来报一样,一身素白里衣,披着头发躺在树下的贵妃椅上。
闭着双眼,面无表情,一张小脸惨白,在淡淡的阳光下也没有一丝血色。
沈冉张了张嘴,声音如细蚊般:“夷光。”
过了许久,穆夷光睁开眼睛,平淡的眼神,穿过沈冉,似乎没看见般,又闭上了眼睛。
沈冉握紧了袖下的手,朝穆夷光走去。
:“你若再靠近一步,我就要杀了你。”穆夷光清冷的声音响起,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沈冉停住脚步:“是我负了药王谷,是我负了二洞主,是我负了三洞主,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无声响。
穆夷光掩面哈哈笑道:“天子陛下负了谁?这天下之人皆是蝼蚁,谁不是被陛下玩弄鼓掌之中,当日我药王谷心存贪念,陛下给夷光上的这课,我定是牢牢记住,奉为金科玉律,永不敢忘!”
沈冉埋着头,忽而笑了,再也不想辩驳,也无法辩驳:“当日的情景,凶险万分,若不自断药王谷这条手臂,太平会、莫将军他们都会尸骨无存,你若怪我,我也无话可说,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穆夷光冷哼一声:“你谋杀了众人,黑龙军十万人命,还是为你卖命的人,你现在巧舌如簧,就想凭几句话就为自己辩驳,是不是也太小看了人心?就算我穆夷光想追究你草菅人命、过河拆桥之罪,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