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看着在梳妆的穆夷光,一阵震惊:“娘娘,娘娘这是要去参加宴会。”

穆夷光洗了把脸:“小妖过几日他就将启程前往大渝,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祝贺。”

这一晃大半年过去,北冥边妖即将启程嫁给沈冉,这样两两交换的婚姻,是小妖想要的,而她也要到了。

素锦帮夷光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套上黄色的外衣,便悠悠然地去了宴会厅。

这溪舞宫的娘娘,大家都是知道的,但见过的人却是极少,若不是身旁的素锦一身苍熬的装扮,这毫无宫廷华丽之风的穆夷光,倒不会被人当作是这后宫的人。

穆夷光几乎未出过溪舞宫,这苍熬皇宫极致奢华倒是让她看花了眼,她走走停停,入到大厅的时候,并不招人注目,只是一袭黄衣走得不快不慢,却是径直走到坐在上席的北溟边妖身旁。

北溟边妖一身红衣,美得不可方物,看着穆夷光也是一脸惊讶,穆夷光咧着嘴角,偏头一笑,对着旁边的妃子道:“这位姐姐,这个位置让给我可好?”

这上席可不是一般的妃子能坐,能坐在上席表示了皇帝对这人的喜爱。

萧淑妃看向北冥翦,娇嗔道:“皇上,你看静思妹妹!”

北冥翦倒是没料到穆夷光会出席,笑了一笑,就像处理所有后宫事一样:“淑妃,你过来坐我这里。”

萧淑妃这才让出位置,喜滋滋的去到北冥翦身边。

穆夷光一屁股坐下,将桌子和坐垫往北溟边妖身边移了移:“七日后,就要启程了?”

北溟边妖点点头:“还以为你不喜欢这宴会。”

穆夷光笑道:“以往我最喜欢热闹,怎会不喜欢,何况,七日后你出嫁,这七日,我定是见不到你的,若不趁今夜见你一面,恐怕,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北溟边妖也是感慨,当年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当年那无法无天的少年,已经成了苍熬的妃子,而自己,也将成为沈哥哥的妻子。

穆夷光转着酒杯,红唇嫣然:“此番,可是圆了你多年的夙愿。”

北溟边妖敬了穆夷光一杯酒:“多谢夷光成全。”

穆夷光和北溟边妖碰了一杯,悠悠然道:“你可后悔?”

穆夷光转头看着北溟边妖,认真道:“我俩年纪相仿,也是朋友,你我都曾真心待过彼此,望你这一嫁,能真真如了你的愿。”

北溟边妖知道穆夷光话中的意思,小声道:“我知道,我北溟边妖一生未曾有过朋友,也就只有你会叫我一声小妖。”

穆夷光喝着酒望着场中的歌舞不再说话,也望着场中的各人,不远处是莫无为,代表着沈冉最为看重的迎亲大将军前来,此刻正埋着头喝酒,心事重重。

场中再无自己认识的人,可穆夷光却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

场中的表演结束,皇帝丰神俊朗:“诸位觉得这演出怎么样啊?”

场中各人都大肆赞扬,只有北穹使者笑道:“回皇上的话,小人有幸听过大渝琴箫的表演,刚才两位艺人自然技艺不凡,但比起大渝琴箫还是差了点什么。”

:“哟?是吗?”北冥翦好奇的看向莫无为:“这莫将军是大渝人,这大渝琴箫真有那么好?”

莫无为坐着行了一礼:“大渝琴箫确实技艺惊人,只可惜无为只是一届粗人,听什么都差不多。”

他说话这话看了穆夷光一眼,当年的大渝琴箫有哪次不是两人一起倾听?

萧淑妃依偎在北冥翦身旁:“静思妹妹也是从大渝来的,想必琴箫造诣也都不错,要不趁这个机会,让我张张见识。”

莫无为看着穆夷光,明白穆夷光平日就会吃喝玩乐,哪会这些东西。

不过北冥翦并不知道这事儿,想着也算暖暖场,转头看着穆夷光问道:“静思觉得这样可好?”

穆夷光慢慢喝完杯中的酒,对着北冥翦行了一礼:“公主和我乃是旧识,弹琴吹箫我也并不拿手,今日我便献唱一曲,送给公主当出嫁贺礼。”

穆夷光朝着北溟边妖笑笑,在她耳边道:“无论如何,都祝福你达成所愿。”

她提着长裙,缓缓坐在场中,长发温柔,脸色沉静,将手抚上古琴,她便朱唇亲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前曲悠扬,尽显美好,突然曲调一转,穆夷光手快速高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十三姨穆夕尧号称古琴第一人,她的爱女又怎不会韵律,只是穆夷光生性好动往往坐不了半个时辰就闹着不学了,这曲子她是整整学了半年才能弹得流畅。

一曲完毕,众人却觉得听了许久。穆夷光站起来,朝着北冥翦的方向行了一礼,便又提着裙子,潇洒离开。

出了大殿,穆夷光只觉得红润的脸冷了许多,素锦从后面跟了上来,支支吾吾道:“原来,原来,娘娘还会弹琴,早知,早知娘娘如此在行,奴婢就早日为娘娘寻来古琴,那皇上,皇上想必也会更加疼惜娘娘的。”

穆夷光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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