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说完这些,直接道:“现在我就要去国库相看情况,你放也得放,不放……,我打也可以打进去。你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告御状,我倒是看看,陛下是怪罪你抗旨不遵?还是怪罪我奉命而为。”
“……”
屠之远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这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将他一个堂堂户部侍郎放在眼里的人,一时梗在那里,差点气的郁结而亡。
可又知,此人连国舅之子都不放在眼里,七皇子更是对其恨之入骨,欲想除之而不能,而太子却又对其青睐有加,如今连陛下也对其是另眼相看,将国库失窃案这么大的案子交给其查办,可见此人确实不是简单之人,并非他以官权就可以压住的。
无奈之下,只好道:“来人,带上库房钥匙,带云都尉去国库。”
苏千月冷冷一笑,一改方才那飞扬跋扈的气势,伸手一拱道:“多谢屠侍郎。”
说罢,便带着风无恙走了出去。
在那差役的带领下,苏千月很快来到了国库,她站在外面四处看了眼,并未立即进去,而是在周围先转了一圈,她发现这国库四周空阔,布防在库房外的守卫足有上百人,而在院外亦有几百号人守着,如此一层一层,进要进入这里而不被发现,当真很难。
她一边随意看着,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库房主事,“听说案发之时,是在深夜。
“是。”
“你们是如何确定这案发时间的?”
那主事道:“因为守卫换防。国库守卫分为两批,分别为子时到巳时一批,午时到亥时一批。而当时午时到亥时的守卫换防离开前并未发现问题,一直到天色未明之前,院外面巡防的守卫无意中进来查看情况,才发现守在库房外的守卫全部昏倒在了地上,库房的门也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这么说,当时只有守在库房外的守卫倒在了地上,院子外面的守卫却安然无事?”
“可以这么说。”
“好吧,我知道了。”
苏千月将外面转了一圈后,这才请那主事打开库房大门,那大门上一共有三把锁,分别是户部尚书一把,户部侍郎一把,另外就是这个库房主事一把,此时带苏千月来的人已经带了两把钥匙,外加这个主事,刚好可以开锁。
一进库房,苏千月就感觉到了满屋的金银元宝所散发的凉气扑面而来,她一边随手拿了块银锭子在手里的看了眼,一边问道:“被盗的库银是多少两一锭的?”
那主事道:“五十两。”
“就是这种吗?”苏千月拿着手里的银锭子问道,她看了架子上的标识,上面刚好写了五十两。
那主事点头,“正是。”
“这样的银锭子一箱能装多少?”
“一箱一百锭,也就是五千两。”
“五千两。”苏千月在脑袋里算了一下,“丢了五十万两,也就是说丢了有一百箱。”
那主事继续点头,“正是。”
苏千月继续问:“箱子有多大,一车能装几箱?”
那主事指了指放在架子下面的箱子,“这是这种箱子,正常一车最多也只能装五箱。”
“五箱,这么说来,至少有二十车的银子从这里运出去,可是竟然没有人发现。这一箱银子算下来至少有一百多斤,一车下来也要七百来斤,这么重的重量……”苏千月说罢又向那主事问道:“当初发现时,外面可有发现车痕足迹之类的?”
那主事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怪就怪在这里,外面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就怪了。”
苏千月一脸茫然的神色。
随后苏千月又和风无恙在库房里转了一圈,顺便伸手有意无意的敲了敲墙壁,地砖。那主事和那差役跟在后面,始终表情平静的看着,不多发一言。
不一会苏千月等人便从库房里走了出来,苏千月看着那差役与那主事一同将库房的门锁好,这才看了眼外面的守卫问道:“当夜昏倒的守卫现下在哪,可还继续当值?”
那主事道:“自然是不能继续当值了,事发之后,便全部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苏千月看了眼那主事,语气喃喃道:“你身为这库房的主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倒没事?”
那主事皱了皱眉,一脸无奈道:“云都尉有所不知,事发之前恰逢家中老母过世,下官当值丁忧之期,并不在职。”
“噢。”苏千月顿时一脸歉意道:“请恕在下冒昧。”想了想又道:“敢问令堂是何时辞世的?”
那主事一提起他的老母,不禁面露悲哀之色,“算起来,一个月余三天了。”
“知道了。”苏千月说罢,又喃喃道:“看来,我还得去趟刑部大牢才行。”
又重新将库房外面查看了一番后,苏千月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苏千月还在捉摸此事,坐在马车里,自言自语道:“二十车银子,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库房外面竟然连个车痕都没看到,这能说明什么?”
她看向风无恙问。
她这问题问的实在突然,风无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苏千月又道:“你想啊,二十车,不是一车两车,何况还这么重,即便是推走,也需要时间,可是院子外的守卫竟然全无发现,甚至外面的地面竟然连一点痕迹也没有。这只能说明,那银子不是从库房被人推出去的。”
“那是怎么运出去的?”风无恙总算反应了过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