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的感觉，心口忽然沉闷，没多疼，却让人有种窒息的、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她不在乎他。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的感觉更清晰了。
见席墨白久久没有说话，凌伊夏微挑眸子，“还有什么问题么？”
席墨白看着她，虽然背着阳光，不过现在是白天，凌伊夏家采光不错，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像极了即将退潮的海面，并不汹涌，但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魄力。
凌伊夏恍然有些失神，总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熟悉。
是什么时候见过？明明她在这个位面只见过席墨白一次。
是以前的位面么？
是她混淆的那些记忆么？
凌伊夏不自觉的往前凑近几分，紧盯着席墨白因为紧张有些凝滞的眸子，缓缓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张不大不小的小圆桌，凌伊夏虽然是往前凑了凑，却依旧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
其实并不仅，但是席墨白仍有一种被她呼吸烫到的错觉。
更让他觉得心尖灼热的，是凌伊夏身上似有若无的馨香气味。
淡淡的，清冽干净，犹如实质化一般往他鼻子里钻，游走在翻腾的血液中。
他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听清凌伊夏的问话，呆呆的看着她回不过神。
凌伊夏又问了他一遍，声音大了些，还带上些急切，想寻求答案。
“我们见过么？”
凌伊夏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换了平时，她不会这么问的，因为不管对方说见过还是没见过，她都不会相信。
记忆出了问题，她不自觉的会对所有人升起防备心。
凌伊夏敛了敛眸子，坐正道：“抱歉，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的声音再一次恢复平淡，席墨白呼吸一窒，想都没想，抬手握住她随意放在桌子上的手。
他的动作太突然，凌伊夏又在思考记忆混淆的事情，猝不及防被他握住，怔了一瞬，拧着眉想把手抽出来。
席墨白微微用力，语速很快，连带着呼吸有些急促，“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见过，但是这种事情，我不会对别人做。”
凌伊夏动作不自觉顿住，看着他的目光微微泛起涟漪。
“我对女人过敏是假的，是我编出来的。”
“因为不想跟女人接触，不想接亲密戏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演了一场过敏的戏。”
“虽然过敏是假的，但厌恶是真的，可你是例外，我……”席墨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轻触着凌伊夏的指尖，很轻很轻的摩挲着，动作都带着极为克制的温柔，声音也温软的不可思议，“我不抗拒……”
何止是不抗拒？
应该说，他甚至近乎享受痴迷着这种感受。
不过想着两人只不过是刚认识，席墨白不敢这么说，怕被当成是变态……
虽然，似乎他现在的动作就是变态才会做的……
握着人家小女生的手不松，还一脸垂涎的看着盯着看，是不是小心翼翼的摸两把……
凌伊夏觉得，她以前肯定是认识这个家伙的。
不然，为什么他做出来这么变态的事情，自己都不觉得生气，只觉得有些……好笑呢？
凌伊夏眨了眨眼睛，忽然想知道自己对他的耐性能到什么程度。
想到了，凌伊夏就这么做了。
她抽出手，在席墨白忐忑遗憾还夹杂着担心紧张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然后……
直直坐在他怀里。
感觉到席墨白身子猛地紧绷，呼吸都停住了，凌伊夏微微歪了下头，看着他不说话。
依旧不讨厌啊。
她像是做研究一样，剖析着自己内心的感受，这可就苦了席墨白了。
从记事起，他就对女人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虽然没到过敏那么严重，但是不舒服的感觉也让他难以忽视。
除了上一次情况紧急，抱着凌伊夏去医院，他还没有跟异性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况且上一次凌伊夏昏迷，他除了担心就是害怕，哪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可现在不一样啊……
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他近乎痴狂一般想抱紧的人，又是在她家这种隐私又让人心底小鹿乱撞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所有的冲动都涌到了某一处，想动动腿遮挡一下，偏偏凌伊夏还坐在他腿上，他一动，对方就会察觉到。
进退两难。
席墨白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做实验的某人还没发觉席墨白的异常，只当他是紧张，不怕死的继续试探。
她仰头，在席墨白呆滞的目光中亲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
席墨白没想到凌伊夏真的会亲上来。
虽然在她仰头的时候，席墨白也这么期待过，但是一想到凌伊夏上一次冷冷淡淡的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上一次不就是这样么？
突然出现在公司，亲昵熟稔的叫他的名字，却在一个小时之后面无表情的问他是谁……
他都最好了被推开的准备，结果对方真的亲上来的，害羞之后，只剩形容不出来的激动狂喜，连带着心脏都跟着跳的飞快，隐隐作痛。
两人离的很近，谁都没有动作，凌伊夏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情绪，激动，震惊，欣喜，没有一丝遮挡，像个孩子一样干净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