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是什么饭啊?这是人吃的粮食吗?”
河内大牢之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在大吵大闹,隔着木栅牢门,把馒头一个个的扔了出来,最后把碗里的白菜炖豆腐也泼到了过道里,满地狼藉。
几个牢卒也不敢得罪他,对他的肆意妄为充耳不闻,任由他大吵大闹。
“你们都他娘的聋了还是瞎了?”
看着没人搭理自己,锦衣公子气焰更加嚣张,双手拍着牢门大声叫嚣:“赶紧给老子开门,放我回家吃饭!你们几个也不用低着头,也不用东躲藏省,老子记住你们的模样了,回头等我出去了,老子饶不了你们!”
牢头有点听不下去了,走到牢房门前警告道:“张公子,请你嘴里放干净一点,抓你们是太守大人的意思,我们这些差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你们张家真要是有这么大的能量,去做太守大人的工作好了,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
“我呸!”
锦衣公子嚣张至极,隔着牢门吐了牢头一脸痰,嚣张的道:“老子就为难你们了,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在河内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找我们张家的晦气?你给老子听好了,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是我姐夫,田畴这不知死活的敢动我们张家,他等着掉乌纱吧!”
牢头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拭着鼻子上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恨不得冲进去把这嚣张的家伙暴揍一顿。但想想张家的势力,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听说太守大人和刺史大人的府邸都被堵了,还不知道局势怎么发展呢!
刺史府门前乱哄哄的一团,听说调兵去了,这些男女老少仍然不以为意,依旧堵着大门吵吵嚷嚷的闹个不停。
片刻之后,一队官兵列队而来,带头的正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周仓。
“给我围起来!”
直到周仓率领一千官兵赶到的时候,有些人才稍稍胆怯,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一千名官兵纷纷举起刀枪,把这三四百百姓困在了中间,命令他们抱头蹲下。
“怎么着?身为地方官员,尔等想仗势欺人,拿着你们的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吗?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儒生打扮的男子拿捏着腔调,站在了最前面,“我就不信这天下没地方说理了,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一定到邺城面见袁公,把你们的恶行昭告于天下,让天下的人都来评评理!”
袁买站在台阶上,双目冰冷,嘴角微翘,向周仓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就凭一些士族豪绅竟然也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不狠狠地打击他们一番,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莫说逢纪是你们家的姑爷,就是站在面前的是逢纪,也照杀不误!
该忍的时候要忍,不该忍的时候必须见血,不杀鸡不足以震慑猴子。一个合格的执政者应该和蔼的时候爱民如子,冷酷的时候铁血无情,这样才能树立自己的权威。
刀光一闪!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腔子里**而出,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被溅了一身。
“哇哦……杀人了!”
“官兵杀人了啊!”
“不得了啦,官兵杀人啦!”
没想到官兵真的痛下杀手,这些男女老少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那些平时里作威作福的家丁也吓得抱头鼠窜,哭天喊地,悔恨自己为什么跟着来凑这趟热闹?
袁买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周仓,把所有闹事的刁民全部抓起来,抓完这里的,再去太守府门前拿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关进大牢,等问明了原因,再做处置。哪个胆敢反抗,立斩无赦,所有责任,由本公子一力承担!”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挥舞着血淋淋的钢刀指挥士卒抓人,“把所有人围起来,抓进大牢,等候发落!”
地上的血渍未干,这些惊魂未定的张氏族人终于知道了刺史大人是个狠角色,谁也不敢拿着姓命冒险,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无论男女老幼,统统的被抓进了河内大牢。
袁买回了府邸,怒气未消,命人召田畴来见。
不大会功夫,田畴快马来到了将军府,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件事情是由张氏族长的儿子张沛所引起的。
张氏族长的名字叫做张礼,今年六十三岁,是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的岳父,张沛是他的独子,今年二十。
由于老来得子,张礼对张沛倍加溺爱,从小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恶习,时常在河内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百姓们畏惧于张家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
前些曰子,张沛看上了一个的姓姚的姑娘,这姚姓女子也贪慕张家的权势,希望能够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
两人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可谓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一拍即合,天雷勾动地火,迅速的勾搭在了一起。
只是这姚姓女子已经许配了姓贾的人家,并且收了贾家丰厚的聘礼。姚姓女子想要悔婚,而姚家的人贪财,又不想把聘礼退了,事情便没个了解。
人财两空,贾家的人自然不肯吃这哑巴亏,纠集了家里的亲朋好友找到姚家论个是非曲直,姚家看着贾家来的人多,便差人通报了张沛,希望他能够出面摆平。
张沛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带了几十名家丁,拿了棍棒凶器,牵着十几条恶犬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姚家,把贾家的人堵在院子里,一通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