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灵儿会不辞而别,难道真是昨天酒醉胡言乱语,惹得灵儿生气,才让她再也不理自己了?
柳逸玄心中一阵苦恼,只想马上看到灵儿。他急匆匆往母亲院里跑去,要问问灵儿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生自己的气,是不是不开心。
范夫人的院里只有春兰和几个小丫头在那边玩,却没见范夫人的影子。柳逸玄忙跑过来问春兰:“春兰姐姐,我母亲怎么不在房里?”
“老夫人今天早上陪着公主进宫去了,说是要到太后娘娘那边去请安!”春兰答道。
“几时去的啊?”
“刚过了辰时就去了,这会子怕是早就进了皇宫了!”
柳逸玄这才明白,原来今天是五月初一,京城的皇亲贵胄都要到太后那请安祈福,可是他仍然担心,万一灵儿回到宫中不再出来怎么办,那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再看到她啊?
柳逸玄心里开始担心,要是看不到灵儿,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这个像跟屁虫一样的小妹妹,虽然待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可是一旦分开,心里就立马空虚了起来,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
柳逸玄呆呆的离开了母亲的院子,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他让升官牵马过来,自己骑马往城东“勇”字营去了。
柳逸玄来到军营,几个熟悉他的小兵忙过来看他,柳逸玄又在街上给他们买了些酒肉点心之类的,让他们改善一下生活。小六子也跑来给柳逸玄请安,柳逸玄问道:“六子,看见王公子了吗,我要找他!”
“王公子一早就和袁教头往殿帅府去了,说是‘勇’字营要来一位新主帅,他们都去殿帅府议事去了!”
“‘勇’字营要换新主帅?那刘将军去哪了?”
“刘将军被圣上任命为洛阳守备,已经去洛阳赴任去了!”
“哦,原来如此,我也没能送送刘将军,真是可惜,也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自己心头又是一阵不快,大早上灵儿走了,想来找好友聊聊,好友也不在,他感觉一阵空虚寂寞,一种冷冷的孤独感在他心里回荡开来。
好在没过多久,小六子就来告诉他,说是王子纯从殿帅府赶回来了。
柳逸玄见好友回营,立马到辕门口迎他。
“子纯,你回来了!”
“小弟不知哥哥来,有失远迎,哥哥莫怪!”王子纯下马走了过来。
“行了,跟我你还这么客气!我是闲的没事,才到这军营里来找你!”
“哥哥来的正好,咱们‘勇’字营今天新帅上任,袁教头让我先行回来集合队伍,一起迎接新的主帅。哥哥也是御封的果正校尉,理应帮小弟的忙,与小弟一起整点军马,摆好仪仗才是!”
“勇”字营是禁军中的一支精英部队,人马过万,此时营中的士兵多在城门值守,留在营地的不过三千余人。王子纯又换来几个小校,将正在操练的士兵叫到辕门口处集合。
众多军士列队完毕,只见长枪如林,画戟森森,军士们各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王子纯又让各部清点了人数报来,自己和柳逸玄会同诸位小校在辕门口等候。
不多时,果然见西边尘土飞扬,马蹄声响,从汴梁城里出来十几位骑兵,正在向营地飞奔而来。
柳逸玄远远望去,只看到袁教头和几位勇字营校尉跟随着一位将军而来,行至近处再来看,那位将军却是位两鬓发白的老人,一缕花白的胡须在胸前格外明显。
柳逸玄心里纳闷,这位老大爷是谁啊,这么大年纪还来打仗?不在家看孙子打太极,跑到军营里干什么?
正沉思间,那位老将军和几位都尉已到营前,老将军翻身下马,左手握着腰间的一把宝剑,右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胡子,大步向辕门口走来。
柳逸玄此时再看,果然气度不凡:
浓眉怒目,耳阔面宽,铜盔铁甲,锦革披肩;两鬓斑白,如寒冬飞雪,面若童颜,似鹤返南山;不是廉颇重投生,便是黄忠再转世!
王子纯连忙带着众位小校前去拜见。
“末将携‘勇’字营大小官员前来迎候老将军!”
“贤侄不必多礼,各位将军都起来吧!”
老将军继续向辕门内走去,柳逸玄也只好和王子纯在后面跟着。柳逸玄边走便向王子纯悄悄问道:“贤弟,这老头是谁啊,怎么还称你为‘贤侄’啊?”
王子纯低声对他说道:“他就是我们大宋将官里年纪最大的宗泽宗老将军,今年都已六十八岁的高龄,又被圣上重新启用了!”
“什么?他就是宗泽?那位大名鼎鼎的抗金名将?”
王子纯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柳逸玄心里还在嘀咕:“这老大爷真看不出来啊,六十八了还不退休,还要跟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抢饭碗?这下完了,我算是熬不到大将军了!”
原来自从金兵退去之后,钦宗皇帝一直后悔和金人签下的城下之盟,只想找机会能北渡黄河,收回被金人侵占的土地城池,此时朝中却无良将可用。经御史大夫陈过庭竭力举荐,钦宗才传旨把正在老家种田的宗泽调回京城,受他三品中郎将,统帅勇字营禁军。
宗泽新官上任,自然要与全军将士见个面,虽然在他眼里,三军将士都是晚辈,但是身为统帅,却不能有任何私情,他知道,此次圣上召他入京,绝对不是让他来京城养老,肯定会有硬仗要打,因此便在大帐外的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