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和灵儿出了鸿来客栈,便打算去城南的街市上去逛逛,顺便把那老道的行头还给他。
鸿来客栈依旧热闹着,“古鼎斋”的钱掌柜这和这几位江南来的客商寒暄絮叨。客栈的伙计柴旺知道他与柳逸玄认识,便想向他打听柳逸玄的底细,这时恰好孙万里从钧州府衙赶回,柴旺便走过去轻声给他汇报。
“掌柜的,您让小的留意的那两个客人,小的有了新发现!”
“什么发现,快说!”
“刚才那两位公子下楼,却被京城来的这位钱掌柜给遇上了,两人在一块说了半天话,我看他们的举动,想必是早已认识。”柴旺边说边指了指在那边喝茶的钱世良。
孙万里回头远远的瞧一眼钱世良,顿时眉角上扬,鼠目来神,笑道:“对啊,这姓钱的也是从京城来的,保不定他就知道那两个人的底细,你快去请那位钱掌柜到雅间来,就说是我请的,想跟他做个朋友。”
柴旺按照孙掌柜的吩咐,悄悄来到钱世良身边,将孙万里的话传给了他,钱世良见鸿来客栈的掌柜请他,也不知何意,就来到雅间来见他。
“哎呀,钱掌柜一向可好啊!”孙万里一片热情,倒让钱世良摸不着头脑。
“还好还好,有劳孙掌柜惦记。”
“钱掌柜在小店住了这些时日,要是有什么招呼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钱世良听他忽然这么客气,心里倒添了些不安,只得赔笑道:“哪里哪里,孙掌柜客气了,钱某在贵店住了这些日子,觉得贵店饭菜可口,室雅茶香,丝毫不比京城里的客栈逊色!”
“钱掌柜过奖了,小店的生意,还得仰仗各位多多照顾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胡扯了半日,到底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扯淡的本事不分伯仲,钱世良不知他的用意,提前岔开话题,问道:“孙掌柜今日请钱某过来,不光只是为了喝茶聊天吧?”
孙万里一脸谄笑,说道:“呵呵,钱掌柜多虑了,今天请钱掌柜过来,就是喝茶聊天!钱掌柜是京城里的大掌柜,肯定是见多识广,所以想交个朋友。今年的‘赏瓷大会’各地客商来了不少,但京城里来到贵客,我可就只见到钱掌柜您一个人呐!”
孙万里果然奸诈小人,饶了半天就是想从钱世良口中打探出柳逸玄的底细,只可惜钱世良并不知道孙万里用意,心里毫无戒备。
“呵呵,孙掌柜抬爱了,钱某哪里是什么大掌柜,只是东奔西跑挣些辛苦钱罢了,再说,这鸿来客栈里面也不止钱某一人是京城里来的!”
“哦?还有何人呐?烦劳老兄引荐一下!”孙万里故意问道。
“孙掌柜果然不知吗?楼上‘天’字号客房里住的那位公子也是从京城来的!”
“‘天’字号?哦,我想起来了,我说呢!我见那位公子举止谈吐与别人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京城里的名门之后,不想还真让在下猜中了!”边说边对着身旁的柴旺哈哈大笑,柴旺见孙万里大笑,也跟着点头赔笑起来。
钱世良笑道:“孙掌柜果然好眼力啊,那位公子还真是相门之后!”
“哦,不知他们府上是?”
钱世良一见孙万里来打听柳逸玄,本想告诉他,但一想到刚才在门口遇见,柳逸玄还叮嘱他不要随便向别人介绍他的身份,心里倒也不愿多说,于是笑道:“这个嘛…那位公子虽然与在下不熟,但也有些交情,刚才在楼下遇见他还嘱咐在下,不让我与别人提起他的身份。所以,他们府上是谁,在下不便透露。”
孙万里听了这话,无异于浇了一盆凉水,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是咬牙切齿,无奈他主子有交代,必须查清那两个人的来历,所以继续追问。
“呵呵,钱掌柜多虑了不是,小弟见那位公子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个少年才俊,我钧州地处穷乡僻壤,我们也想打听一下咱们天子脚下的人物新闻来听听,钱掌柜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何不给我们讲讲,也让我们长个见识不是?”
钱世良听他这般恭维,一时心里也没了防备,觉得柳公子既然是为“赏瓷大会”而来,想必也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告诉这位客栈的掌柜也无妨,于是笑道:
“这位公子还真是个少年才俊,他的父亲就是当朝宰相柳安国柳大人,跟皇上都连着亲呢,前些日子金兵南下,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想必孙掌柜也听说了吧?”
孙万里连忙点头,努力配合,希望听到更多的消息。
“那金兵围了汴京数日,敌将整日在城门口骂战,起初兵部李大人下令三军死守城门,不许出战,正是这位柳公子主动请缨,伙同几位年轻的将军出门迎敌,到了城外就将敌将斩首,大大鼓舞了守城将士的士气。后来金兵议和,派来使臣要见圣上,不巧在城门口遇见了这位柳公子,柳公子借搜身之名,让这金国使臣tuō_guāng了衣服,在城门口凉了半日,打消了金人的嚣张气焰!”
钱世良把柳逸玄的故事当做传奇一样跟孙万里讲了一遍,却不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孙万里连忙又将这些内容报告给了钧州知府王孟海,王孟海对那些抵抗金兵的事情没有兴趣,他只知道原来这位公子是当朝宰相柳安国的儿子。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啊!我那岳父和这柳安国向来不和,不想这柳安国竟敢私通外地藩王,一个是当朝相国,一个是当朝国舅老爷,此事非同小可,待我修书一封,将钧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