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匆匆逃窜,狼群穷追不舍,好在过了山顶就是下坡路,逃跑起来不算废力,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累得气喘吁吁,失足滚下了山崖。
这片山林,最危险之处莫过于二道梁子,头道梁子是宽约百丈的峡谷,第二处则是悬崖峭壁,而且山林之中,只有这一条下山之路,狼群作为睚眦必报的凶残畜生,又久居如此,必定也不会放过任何复仇机会。
头道梁子景色极美,山亲水秀,郎朗山峰,如鬼斧神功而成,可惜的是,这群人在逃命,无瑕欣赏了。
夜色里,隐约可以瞧到山顶巨石上趴着一个火红色的影子,它不时扬天长嚎,偶尔龇牙咧嘴发出恐怖的嘶叫,在峡谷对面山峰上,也对趴着一个雪白的影子,它回应着红狼愤怒的哀嚎。
戊林晨三人被走在前头开路,头道梁子下方水潭不时扑腾作响,不知识鱼儿还是迅猛的野兽,峡谷之深,就算有水,掉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链接峡谷的是两条铁索加上一些木块,这对武艺高强的王帅和幽若来说,通过只是几个呼吸间,只是戊林晨功夫弱了,没有三五分钟必定走不过去。
站在峡谷一头,戊林晨伸手拦住即将踏上铁索上的王帅,指着峡谷对岸闪烁不定的绿sè_láng眼说道:“不可莽撞了,你瞧对面,也全是狼群,若是在这铁索桥上群起而攻击,你我性命堪忧了”
王帅瞧了一眼,只见对岸不知何时蛰伏了许多野狼,不少于百数,提着大刀往后退了几步,圆圆的脸上划过几丝忧虑说道:“那怎么办,孙殿英就在后面,等下有得嚷嚷起来”
幽若俏脸凝重无比,眉色间却无丝毫紊乱,她镇定的看了几眼对岸形势,想要过去,她倒是有办法,只是冒险得很。
戊林晨摸了摸胸口的鬼玺,仰头看了看渐渐爬起来的月亮,鬼玺吸收月光能发出诡异的能量,但不知对畜生是否管用,他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我先过去,你们注意孙殿英背后放冷枪”
这时候,孙殿英从草丛里探出脑袋,一双贼眼满杀气,在阴凉的月色下,他的眼神比野狼还要可怕。
“磨蹭什么,快走,若是叫我再损失了弟兄,我剥了你们的皮”
戊林晨摇头,孙殿英如此作孽,满手尽是血腥,只怕下场很惨,他想了想,举举步踏上了铁索,右手紧紧握着鬼玺,一丝幽光从他指间缝隙射出,心中突觉得一阵凄凉,好似狼群在对他诉说着愤怒,又像老天怜悯这些即将死去的生物。
鬼玺的确神奇而诡异,戊林晨一路走到对岸,狼群并未发动攻击,只是齐齐盯着他胸前的鬼玺。石老怪在人群当中瞧得清楚,心中羡慕嫉妒恨,将戊林晨骂了无数遍,鬼玺之事,尚且不能让孙殿英这混蛋知道,若他有了侧影之下,鬼玺落入他手,势必比戊林晨还难对付。
戊林晨向幽若和王帅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幽若虽然见了不少灵异之事,但却从未见过今日这般蹊跷的,犹豫了许久,直到王帅推她才回神过来。
待安全过去后,戊林晨急忙拉着他们,小声嘀咕道:“快走,直觉告诉我,狼群马上要动作了”
话才说完,对岸却是一声惨叫,一只狼纵跃到人群,咬住一人,疯狂的拉扯,那人吃痛惨叫不已,足下不稳,就着山坡滚落到峡谷里,片刻后便听到水花击起,而后又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好似水里有吃人的怪物。
戊林晨对孙殿英所作为极是厌恶,眼下只想甩开他们,两手拉着王帅和幽若,突然隐去在山林间。
对岸的孙殿英拿出电筒照了下,却发现他们三人不见了,气得哇哇乱叫,端起枪来,对着草丛一通乱扫:“全速全进,给我抓住他们”
就在此刻,两岸狼群突然骚动起来,呜呜的叫声让人寒毛倒立,草丛里,突石上,大树边,一双双绿阴阴的眼睛闪着寒意,先后两声“嗷嗷”,狼群忽的动了……
戊林晨三人并未走远,躲在一处乱石堆后,他这才擦去额头的汗水,而后浓眉跳动,脸色深沉的说道:“如此一来,孙殿英必不会放过我们,等到了草原,我们放出他消息,让蒙古人来对付他”
幽若摇摇头,靠在乱石上,伸出纤细的手撩了几下头发说:“盗墓一派,收人钱财就必须有始有终,否则坏了名声,日后无人敢与你合作了”
戊林晨笑了笑,忽的脸色突变,左边林子里不知何时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他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才说道:“日后之事,日后再说,你们看,狼追上来了”
王帅瞧了一眼,但见只有一匹孤狼,伸手就戊林晨拉得坐下,摸了摸怀里的刀,他杀气腾腾的说:“只是一只,不妨事,它若安静的走开,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
才说完,身后却是枪声大作,那孤狼呜呜几声便不见了身影。
孙殿英和群狼之战已经开始,人狼惨叫不断,戊林晨打趣说道:“你们猜那百来人会存活多少?”
王帅摸出腰间的酒壶,灌了几口说:“只怕都要死了,尤其是那孙殿英,满身匪气,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死不足惜”
幽若抿了抿嘴唇,长叹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我瞧孙殿英不像将死之人,别忘了还有石老怪在后面,这人邪得人,手段奇多”
戊林晨点头,算是认可幽若所说,孙殿英气色虽差,但都是酒色所害,并非寿命终结之相,但他身材五短,贼眉鼠目,却也非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