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招数,直到月上西楼才停下,随后匆匆食了些饭菜,在灵堂上了些香,焚了些纸钱,二人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夜探监狱。
穿上夜行衣,戊林晨准备走,却叫王帅拦下,王帅背着大刀,吩咐老张头将王家所有人集合来,他有事情吩咐,不到眨眼功夫,王家老少三十余人尽数集合在灵堂前,
王帅又命老张头取来房契,命众人将家中金银细软尽数搬了出来,而后才正襟危坐,手抱大刀,对着一干人说道:“各位跟随我父,有些年头了,今父已去,又兵荒马乱,我瞧着城中的日子不会长久,大家伙分些钱财各自谋生去吧,老张头一生伺候我父,这房契就留给他了,若是明天黎明我仍是未回,还劳烦众人将我父好生安葬,小子在此拜托大家了!”
说完,王帅忽的跪在地上,对着众多人磕头道谢,王家这些,多数都是跟着王五闯荡江湖,重义薄利,见王帅要散尽家财,一时纷纷难以接受,心中也好似如梗在喉,有话难以说出。
王帅如此行事,戊林晨也始料不到,但见他目光坚定,不好出演劝阻,更不好让众人接受,现场气氛顿时尴尬,倒是老张头先开口说道:“就依少爷吧,眼下世道混乱,明日安了老主子,各位还是自行离去,日后好生活着!”说完,老张头已老泪纵横。
王帅再度磕头,算是答谢众人为父亲后事费心了,随后才和戊林晨从后院围墙上翻了出去。
此时,戊林晨心中百感交集,也明白王帅用心良苦,想那监狱大牢,必定是危险重重,若是栽了,后事了无牵挂,想到这里,戊林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京城最大的地牢而去。
今夜月光甚是浓郁,众星伴月,亮堂的星空十分美丽,只是一路所见,尽是萧条,偌大的内城瞧不见半点生机,否则如此星空,心情必是舒畅至极。
地牢不远太远,不到三更两人已经到了,戊林晨躲在外围,瞧得地牢门口居然有看守,急忙拉王王帅拉住,小声说道:“师叔,这怎的还有人看守,清兵不是早就溃败了吗?”
王帅看了几眼,指着哨楼上飘扬的旗帜说:“清兵是退了,但却被些盗匪流寇占了,你瞧那旗子,正是义和团标志!”
戊林晨定眼瞧去,正如王帅所言,果真是义和团余孽,虽说只有三五人,但想偷偷进去恐怕不能了,只能硬闯。
王帅伸手摸了下白亮的刀刃,小声道:“这地牢年代久远,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人,怨气很重,阴气更是浓烈,稍后进去若是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你可不要惊慌!”
说完,王帅一个腾跃,提着大刀,向哨楼看守而去,戊林晨紧随其后,一阵砍杀之后,那三五哨兵那是对手,瞬间被撩倒,他二人这才走件地牢,也不知道怎的,才进去,周身就一阵寒意,让人心头发麻。
不过奇怪得很,门口虽有人看守,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不曾见到活物,只是黑漆漆的空间,偶尔会闪烁几点暗淡的荧光,好似鬼火一般,跳跃几下有被黑暗吞没了。
戊林晨虽然胆大,但头次见这般光景,内心紧张得要命,呼吸间都不敢大意,脚下更是小心翼翼移动,生怕有什么突然袭来,紧张而又诡异邪乎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哐啷”
一声响动突然传来,戊林晨惊,向后急走,王帅一边摸出火折子,一边说道:“莫怕,不小心踩到东西了!”
“滋”的一声,火折子亮了,微弱的火光只能照出王怀的脸,往后三尺却依旧黑得碜人。
戊林晨向王帅靠了过去,小声说道:“师叔,那些跳动的萤火是什么,怎这般吓人!”
王帅似是见怪不怪了,指着一出微弱跳动的荧光说道:“那就是俗称的鬼火,这地牢,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有多少孤魂野鬼在游荡,哎!”
听说是鬼火,戊林晨胆子也大了些,鬼火的原理戊林晨十分清楚,不过是人死后尸骨上的白磷自然,伤害不到人。他也拿出火折子点燃,向四周照了照,只见周围都是铁笼,有些笼里还躺着许多骸骨,待他往地上照去,手里的火把却吓得脱手而落,自己的双脚正踩在一骸骨上,骸骨黑洞的眼眶里,一只老鼠探出脑袋,龇着尖牙盯着他。
王帅手疾眼快,刀光一闪,那只老鼠吱呀一声被切成两半,鲜红的滋得骸骨红红一片,瞧上去如同被生剥了血肉般,好不吓人。
戊林晨鼻子动了动,浓烈的腥味刺得他有呕吐的冲动,想不到这鼠血竟味浓如此,可不等他换口气,地牢里却是乒乓之声四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王帅大惊,飞起一脚,将身旁的牢门踹开,并喊道:“快进去,有东西来了!”
来不及多想,戊林晨闪身躲进牢里,王帅哐啷一声将牢门关上,之后才松了口气说道:“义和团守在这里,想必里面有什么东西,莫不是养了他们的圣物!”
哐啷之声由远而近,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猛烈,戊林晨刚想问义和团圣物,却见两只拳头大的绿光急速飘了过来,王帅急忙捂住戊林晨的嘴巴,小声说道:“蟒蛇来了,别出声!”
戊林晨缓缓点头,走廊两侧的铁牢被撞得哗啦哗啦,那两只拳头大的绿光只怕是蟒蛇的眼睛了,戊林晨大气不敢出,心想这蟒蛇也是成精,怎的杀了只老鼠就能闻到血味冲了出来呢,蛇类不是靠空气震动为视角吗,怎的这蟒蛇靠气味?
王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