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泰是太监,受委屈自是家常便饭,但图苏异却是七尺男儿,戊林晨三番五次欺人太甚,他可是咽不下这口气,伸手就从腰上解下宝剑,恶狠狠的站了出来,怒指戊林晨说:“别蹬鼻子上脸,他们怕你,我可不怕”
戊林晨从来没正脸瞧过图苏异,这会儿见他说话,不由得瞧了几眼,说也奇怪,图苏异这人竟是器宇轩昂,白净的脸皮,标配的五官,是个十足的美男子,满人当中,有如此模样者寥寥无几。
人若长得好看,运气一般也不会太坏,屠苏异怒气冲冲,戊林晨却是嬉皮笑脸,抱着拳头说:“异先生好面相,你对我有意见也理所当然,但我得告诉你,不管你是皇亲还是国戚,在这乱世当中,大家都要生存的权利,你们若是敢乱杀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图苏异有如此面相,自然也非胡搅蛮缠,不讲理之人,细想之下,也觉得生命可贵,收起剑,讪讪的退到一边后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倒是我糊涂了”说完,他便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皮狗子说:“快去准备准备,今晚我们要在次留宿”
“是是是,各位爷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
“三儿,六二,快去给几位弄些酒菜,你我的性命可都在这几位爷手里了”老大站起来,扯开了嗓子,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戊林晨瞧向周燕姑娘,见她面色好转,急忙伸手掐住她人中,眨眼功夫,这周燕便醒了过来,左右一瞧,见是陌生环境,不由得惊讶的说道:“这是哪儿,我怎来到了这里”
“周姑娘莫要惊慌”幽若说道,将她扶起后,把情况和她一一说了。
这时候,门外的二皮狗子忽然敲门,陈松泰鼻子一缩,欣喜说道:“想到这些走狗,做事倒是利索,这么快就端来了酒菜”说完,他便打开们,几个二皮狗端来不少好吃的,有野鸡肉,野猪肉,野山羊,还有两壶烧刀子。
酒虽然不好,但就着这些野味,却也是别有风情,才端上桌,陈松泰便亟不可待的先尝了一口,砸吧着嘴巴,心想这肉可真有嚼劲,只是酒有些生涩,不过山郊野外,也凑合着吧。
二皮狗子端来饭菜便退了出去,这屋里他们可不敢多待,退到门外瞧瞧的盯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念叨着:“吃吧,吃了你们就知道厉害”
见有饭菜端来,幽若急忙扶着周燕,指着满桌子的野味说:“奔走了许久,吃点东西,戊林晨,别呆着,都过来吃点,补充些体力”
周燕才坐下,盯着满桌子的野味发呆,半晌也不动筷子,幽若和戊林晨见她如此也不好动嘴,齐齐看着着她,片刻后,周燕忽然说道:“这东西,吃不得,吃了要死人”
那陈松泰整咬着野鸡腿儿,听到这话一口喷了出来,吓得将筷子碗都丢了,哆嗦着问道:“怎的,这还有毒?”
戊林晨也倒吸了口凉气,回头一望,见门外蹭蹭几声脚步响,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声问道:“周姑娘瞧出什么了,不妨和大家说说”
周燕指着酒肉,皱起眉头,铁青着脸色说道:“这可比毒药厉害,酒菜了下了苗蛊”
戊林晨摸了摸下巴,抬头一看,正看到陈松泰吓得咕噜转动的眼珠子,诡异的是他眼珠里居然多了一条扭动的虫子,血红血红的。
周燕夹起一块野鸡肉,然后浇上些烧刀子,诡异的一幕便开始显现,只见那肉块里缓慢爬出了一只血红色虫子,虫子微小得很,若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她指着虫子说:“这是苗蛊虫,若是吃进肚子,必会吸收寄主精血,三个月后便会长大拇指般大小,到哪个是就会破体而出,寄主必死”
想起马炎一帮人,还有这里的二皮狗,戊林晨不由得头皮发麻,他自问身体异于常人,但无法预知能否抑制这蛊虫尚且不知,不是周燕提醒得早,非得遭了小人的暗算。
感激的看了看周燕,戊林晨忽然将一桌子酒菜掀翻,而后才怒气冲天的大骂:“给爷滚进来,你们这些小人,给脸不要脸”
“别喊了先生,快问问这位姑娘可有得救,我吃了好几口呢”陈松泰惊恐的说道,本就枯槁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皇上一天不救出,他便不能死。
周燕搓了搓双手,拾起床上的王八盒子,然后才大声说:“好在我是苗人,见识过这些害人的东西,若非如此,今日大家都会中了这蛊虫,戊先生也别叫了,事情败露,他们只怕早已逃之夭夭了,我看此地也不宜久留,大家还是连夜离开”
戊林晨正想这么说,见周燕抢了先便也不言语,起身便要撞开门,蹊跷的是,空气里忽然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眉头一皱,他赶紧大喊道:“快走,他们要炸了这里”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撞开大门,才出来,身后的十几间房屋瞬间被炸得粉碎,这轰隆一声巨响,好似天地间忽然响起的炸雷。
至此一瞬,砖瓦被热浪推上了天,众人也皆是被震得四肢发痛,像恶狗抢食一样飞了出去,在他们身后,转眼就起了冲天大火,伴着滚滚的黑烟,冲上了云霄,盖住了本就不太明朗的月光。
戊林晨擦去额头的冷汗,心想好险,口中轻轻呼唤着:“幽若,周姑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儿”
“没事”
周燕和幽若一边爬起来,一边答着,而后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等她们望向冲天而起的火光时,眼睛里便显出惊恐的神色来。
只见屠苏异下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