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沈德涛夫妇坐在堂下左侧。看着她走进来,沈德涛一双绿豆小眼爆发出一束精光,反观沈夫人却是一脸淡泊。
再往上是师爷和两位少卿,他们与她并无仇怨,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不喜不悲,最上面,正中央“明镜高悬”下则是大理寺卿——郑景秋,他亦是一副不喜不悲,正直刚硬之相。
可偏偏在这么一副正直的皮囊下,掩藏的却是一个肮脏扭曲的灵魂,面相只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黄冕堂黄作假的遮掩。
“参见贤王、贤王妃!”
郑景秋和两位少卿师爷走至正堂,给楚玉琰和墨云晴行了个礼,待楚玉琰说了免礼才又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相比他们,沈德涛夫妇就显得不那么恭敬了,只是站起身略微颌首,连腿弯都不曾弯曲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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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琰也不计较,领着墨云晴直接坐到右侧的空位上。
“不是说找到了画眉的尸体?在哪儿啊?”
“回王爷的话,因为时间太久,死者尸体都都腐烂了,味道也不好闻,怕冲撞了王爷、王妃和丞相、丞相夫人,所以摆在后堂呢!”郑景秋拱拱手回道。
楚玉琰没说话,这般情况下确实在后堂比较好,他们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墨云晴和沈夫人毕竟是闺阁女子,平常绣绣花,品品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那种腌臜东西还是不要让她们看了,不然恐怕又要折腾好几天不得安生了!
“这恐怕不太好吧?审案呢,死者都不见,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画眉?”
此话一出,不只是堂上所有人,就是楚玉琰也看了她一眼,沈夫人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他主要是怕她难受。虽然知道她胆子不小,还杀过人,可那毕竟是刚死的人,没有腐烂恶臭,比起后堂这个要好看不知多少倍!
可没想到,他一片好心居然被她驳回了,他不禁有点担心起她来。
郑景秋看了沈夫人一眼,见她点头,才让衙役将尸体抬了上来。
尸体一抬进来,一股恶臭立刻在大堂上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嫌恶的皱起了眉,不少人更是用手捂住了口鼻,只有墨云晴却是眼都不眨一下。
看着沈夫人脸色刷白,拿着绣帕轻掩琼鼻,两条秀眉紧紧皱起,篾成两座小山,看着她的眼也充满了恶意。
墨云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她就是要他们不好受,只许他们算计她,难道就不允许她收点利息了?
楚玉琰一直关注着她,见她没有半点不适,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他小看了他的王妃了,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来一一解开。
“仵作呢?什么审案不用仵作在场吗?”
郑景秋不爽的看她一眼,瞥了瞥旁边衙役一眼,衙役会意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在仵作来之前他们也不能闲着,主要是这味道不太好闻,早点开审也能早点结束,不然今天他们谁都别想吃晚饭了,至于午饭——省省吧!
“贤王妃,你可以先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画眉的。”
既然是墨云晴提出的带尸体审问,他自然也不会让她舒舒服服的坐着,让她近距离的看看死者,也好恶心恶心她!
“各位不如一起吧,单本王妃一人可不行!”
“怎么不行?莫不是贤王妃怕了?”沈德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眼里满满的不屑,他最见不得她那一副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让他心里既想征服他,又想毁掉她!
“沈丞相这是什么话?本王妃若是害怕就不会提议抬尸体上堂了。”
“贤王妃也别尽光嘴说,若是不怕就去看啊,叫我们一起做甚?”
沈德涛认定墨云晴是心里害怕,故意装作不怕的样子,说话也毫不客气。想到待会儿能在她脸上看到惊恐、害怕、恶心等各种情绪,他心里就一阵雀跃,他就是见不得她好!
他都能预想到她看到那具腐烂的尸体时的样子了,不料,墨云晴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把他雀跃的心一棒子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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