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大海里的水,真都那么咸吗?”王贤这问题,真的很咸……
“啊……”三人大脑当机、木然点头,储延哭笑不得道:“当,当然都很咸……”
“那得放多少盐?”王贤摸着下巴,天真烂漫道:“实在太浪费了!”
“大人啊!”储延无可奈何,替王贤扫盲道:“这海水里的盐是天地生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自从先秦时代,人们就在海边煮水取盐,数千年下来,海水还是……一样的咸。”
“那还真得去看看!”王贤满脸欢喜道:“我记得秦始皇曾经到过山东,还去过什么狼牙山,对吧?”
“是琅琊台……”三人一阵阵无语,对这位大人的不学无术,又有了新的认识。
“都差不多了!”王贤却不以为意的笑道:“这琅琊台是在海边儿吧?”
“是。”储延无奈的点点头。
“就这么定了!咱们去琅琊台!”王贤兴高采烈的起身道:“明日就动身!”
“啊?明天!”三位大人再次惊呆了,储延苦着脸道:“钦差大人,总得让咱们准备准备吧?这一路上的护卫、接待,都需要时间安排啊。”
“那就……后天?”王贤看他们一眼,有些不爽道:“不能再晚了。”
“好吧……”储延艰难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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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贤那里出来,三位大员连连摇头,马忠啐一口道:“妈的,什么事儿?!”
“藩台大人,您说这钦差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刘本也被搞糊涂了:“难道真是泉水看腻了,想去看海水?”
“你管他什么药了……”储延已经彻底放弃猜测王贤的心思,半垂着眼睑道:“他想干啥就干啥呗,保护好他的安全,随他玩儿去吧……”
“哎,也是。”刘本点点头道:“咱们这位大人,实在是有些三着六不靠。真不知他过往那些事迹是怎么来的。”
“百闻不如一见,言过其实了呗。”马忠哼一声,充满对王贤的不屑。他们三人对王贤的态度,从最初的惶恐到后来的不可捉摸,最终不可避免的滑向了轻蔑……
“不说这些了。”储延想一想道:“都台大人,请你派一千兵马护送钦差东巡。”又看看刘本道:“臬台大人,劳烦你随行一趟,遇到什么乱子,也好及时处理。”
“成。”刘本点点头,钦差大人出巡,他们三个总要有人陪同,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再说以王贤这么胡来的做派,不派个人给他收拾残局还真不成。
于是三人回头一阵忙碌,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夜里安排好了行程。
次日一早,那乘十六人抬的豪华大轿,便停在钦差行辕门口,刘本也恭候在轿子旁。王贤带着灵霄和顾小怜上了轿子,便在长长的仪仗引导下,耀武扬威往济南城外行去。
钦差队伍行在济南城的街道上,自然引起了百姓围观,王贤兴致颇高,让灵霄打开窗户,笑眯眯朝百姓招手,以示亲民。
“呸!狗官!”老百姓十分热情的予以回应,就差用臭鸡蛋扔他了。
“真是他!”那个后生也在人群中,恰巧看到了王贤的脸,懊丧的顿足连连!直到此刻,他终于确定,那日在街上拉着自己问话的,就是白莲佛母悬赏捉拿的锦衣卫大头头、钦差大臣王贤!只可惜时运不济,居然和重赏擦肩而过……
出了城,又汇合了一千名山东卫所军,队伍登时庞大起来,浩浩荡荡往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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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贤果然丝毫没有关注民生的意思,反而不停让人把刘本找来,询问他附近有什么景点可供赏玩。刘本也已经知道,整天和王贤腻在轿子上的两个俊美后生,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不禁对王贤的无耻又刷新了认知。
以至于每次那轿子微微晃动,他都会脑补出一些十分不堪的画面,反倒弄的自己十分不堪。
然而刚出济南,哪有什么美景赏玩,他只好竭力安抚王贤,说到了临淄,可以去参观一下古长城。王贤这才不再烦他,但依然走走停停,不是说累了,就是说闷了,要停下来透透气。刘本简直要抓狂了,你丫坐着那么豪华的大轿子,才走了十几里就说累!轿子里还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还好意思说烦闷?!让我们怎么活啊!
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耐着性子顺着王贤,说停就停,说歇就歇,三天时间才走出六十里,到了章丘县城。章丘县令杜洪府早就恭候大驾,将钦差大人请入明水湖畔的清照园歇息。这几天一直在赶路,甫一入这碧瓦飞甍、楼轩巍巍、秀竹翠柏、流水淙淙的清照园,王贤不禁心旷神怡,大赞道:“想不到这鬼地方还蛮漂亮的嘛!”
“啊……”杜县令一时瞠目结舌,满肚子奉承话,全都给憋的说不出来。
“哈哈哈,钦差大人就是这么风趣,”刘本同情的看一眼杜县令,心说总算有人陪我一起受罪了。“杜县令要快点习惯哦。”
“哎唉,是是。”杜县令赶忙点头,咽口唾沫道:“钦差大人有所不知,我章丘又号小泉城,地方虽小,却山明水秀,人杰地灵。”顿一顿道:“这清照园就是宋代大词人易安居士的故居。”
“哦,失敬失敬。”王贤赶忙一本正经起来,却又忍不住小声问身旁的刘本:“老刘,这个易安居士是个什么鬼?”
“噗……”刘本那个无奈啊,心说都不知道人家是谁,你失敬个屁!只好轻声告诉王贤,“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