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纪安再次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走到床沿边:“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陆奕旸已经结婚了,你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陆奕旸肯为了你和那个乔语微离婚,但是你想想,陆家会同意吗?乔家会同意吗?陆家到时候给不了乔家一个交代,两家人的怒火会全都撒在你的身上,更何况陆奕旸现在对你如此冷淡,你回国都那么久了,除了给你钱,给你买了套房以外,其他的事情根本都不关心你,你这样自欺欺人……。”
“够了,纪安,别再说了。”听着何纪安那一字一句,就如同一根根锋锐无比的针一样扎入她的心底,每一针都是那么的无情,温书柔的胸口渐渐变得悸动了起来,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何纪安见状,也连忙噤声,弯下腰轻轻抚着她的胸口,无奈的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先冷静,别激动。”
等温书柔的情绪缓和下来后,望着何纪安那张帅气的轮廓,温书柔缓缓抬手抚上他的手:“纪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这条命我自己清楚,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想为我自己争取,我不想以后再闭眼的时候还会遗憾会后悔没有那样去做,你对我的好和情,我这辈子可能都偿还不了了,只愿有来生,我一定要先遇到你,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瞎说什么?呸呸呸,什么这辈子下辈子,你放心,有我在,你绝对能活到八十岁。”何纪安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连忙反驳着,但看着她那张温和的脸蛋,又反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垂下了眸子。
在帮她努力推往陆奕旸身边时,他心底的痛只有他自己能懂。
从加拿大到t市,他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过,她明明知道,却一直装作不知道,只因她的心里被那个名叫陆奕旸的男人占满了,给不了他丝毫位置。
温书柔望着他落寞的俊容,笑着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纪安,等他来了,你要帮我……。”
“我知道。”何纪安抬眸睨着她,并未舍得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
正因为舍不得,才不远万里从加拿大追到t市,只愿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也是因为不舍她难过伤心,才能忍住心底的疼痛去努力帮她推向陆奕旸的身边。
对于她,他总是能无条件的缴械投降,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妥协和退让,到最后连自己半点尊严和底线都没有了。
“你先躺好,不要说话。”何纪安望着她,心底有着很强烈的别扭感,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从床沿边起身,帮她拢了拢被子,轻声道:“既然你想夺得陆奕旸的怜悯和同情,激发她对你的愧疚,那最好不让他知道我们两个认识,在病情方面我也会帮你做掩护的。”
听后,温书柔欣喜一笑,点了点头:“嗯,好,谢谢你,纪安。”
“不过,这件事情最好别让他起疑心,毕竟他只要打个电话给加拿大那边,我们两个相识的事情随便就能查出来,到时候……。”
“纪安,我知道你不会的,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吗?”温书柔紧急打断他的话,带着柔和恬静的笑静静的看着他。
被她这样看着,何纪安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更加不痛快了,手握拳头,忽然俯身吻住了她没有任何血色的唇瓣,然后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柔,你知道你这是在我心尖上踩吗?”
温书柔愣住了,瞳孔微微睁大,半响才动了动唇瓣,转过身子,将头蒙在被子里:“对不起,可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有陆奕旸,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我不会生气的。”
“你……。”何纪安似乎是被她气到了,可那份心依旧无法这样离开她,最终只能默默承受她给他带来的痛苦。
二十分钟左右,陆奕旸便赶到了医院,在护士台询问了下温书柔的病房后,便直接乘坐电梯上了楼,锁定房间后,陆奕旸便冷着脸走了过去,也没有敲门,直接拧开门把,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何纪安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病历单,站在床沿边,听到声响便抬眸看过去,望着那张冷遂骇人的帅气俊容时,拿着病历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轻声问:“你好,请问你就是温书柔的家属吗?”
陆奕旸走进去,瞥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觑着眉头:“她是怎么回事?”
“突发心脏病,目前没有危险了,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下,她这个病有点复杂,需要悉心照料才行,这是之前送来医院时需要签的单子,你过目一下。”何纪安简单的把温书柔的情况说了一遍,就绕过床尾,把手里的病历单子和一张白色的纸一起递给陆奕旸。
陆奕旸冷漠的接过,眼眸在上面瞥了几眼,对于医生写的那些字,他其实是看不懂的,但还是在那张白纸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身边现在不能离开人,好好照顾她,她现在需要静心养着,不能动怒,更不能激动,不然……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何纪安看了眼已经开始装睡的温书柔,努力克制着眼底的不平和怒意,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陆奕旸说着话。
也不等陆奕旸说什么,何纪安就毅然的离开了这间病房,在关上房门时,还特意转头深深的睨了眼陆奕旸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换上一抹落寞,轻轻的将房门带上。
何纪安的离开让偌大亮堂的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