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又唤了小满进来,郑重其事道:“其实栀娘的爹,是谋反被流放的吴王,她的亲生母亲是宁远伯家庶出的三小姐,我是我你生母贴身大丫鬟林雨的结拜姐妹,你生母虽然为官家小姐,却自小丧母,被继母养歪了,自小爱慕虚荣,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周旋于吴王和齐王之间,吴王深受先皇宠爱,她自以为能押宝,与吴王纠缠不清,有了首尾,被家人发现,然而先前信誓旦旦的吴王却翻了脸,说也不会娶你娘做王妃,连测妃都做不了,至多让她进府当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你娘又不甘心做小,家中豪爵门第,虽是庶女,却不愿意被人戳脊梁骨笑话把女儿嫁给皇子做小,攀附权归,于是家中长辈坚决不同意她嫁过去,又嫌她丢人,将她关押在庵堂里,对外宣称她抱病而亡。她的贴身大丫鬟时雨,因为没有看住小姐犯了错,被卖往烟花之地。因为我出手相帮,她和我结拜为姐妹。没想到这时候你娘已经有身孕了,她悄悄生下你,又悄悄托付给小姐的贴身丫鬟时雨在外抚养。

也许是去了孩儿这一个累赘,她野心勃勃,复又策划起她野心勃勃的人生道路,此时齐王已经登基为官家,不知为何,却出现在官家狩猎必经过的一个庵堂里,官家有个随从似是被她收买,烈日炎炎,那随从主动提出带官家一行去庵堂喝口水,后面的事情你也可以想到,官家年轻时一直爱她而不可得,如今既然巧遇,多年夙愿得偿,又怎么舍得不离开她。

官家要带她进宫,另给她找了个得体的身份,她进宫之后,伴随着官家的宠爱,迅速获得权势,又嫌我们是累赘,想灭口,以毁掉她见不得人的往事,

那时你已经在我和时雨身边长到了三岁,朝夕相处有了感情,我劝时雨,寻了个死婴交差了事。又劝时雨一走了之,可惜时雨过于相信自己和自家小姐的情分,前去说服小姐,却再也没有回来。我骗妓院上下,说自己被个外地客商看上了,要去嫁人从良,带着栀娘远走,躲在沅江码头,人多地杂,想着能抚养栀娘安心长大。”

栀娘早已哭得泪如雨下,抱住林姨说:“我不管,你就是我亲娘。我只认你”。

往昔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小满也被感动,但她却在思忖别的事情,跟林姨说:“林姨,那朱贵妃如今在宫中风头无几,你们如今到了汴京,却是到了她的脚跟下了,不若林姨继续隐姓埋名,对外并不说明跟栀娘是母女,只装作栀娘是我家女儿,反正我们自打来了汴京,就四处落脚,也无甚疑点。便是有心人要去查,只怕也查不出来什么。”

林姨点头称是:“还是小满思量周到。”

泪眼朦胧中,两母子冰释前嫌。却没想到向老板自此以后,天天上门,苦缠着林妈妈,日日里献殷勤,却似那刚坠入情网的小郎君,林姨当年本就心仪于他,一来二去,也就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拒绝了。

栀娘和小满又合计,自己去主动跟向老板坦白了当年所发生的误会,向晚归听说是林妈妈为了收养栀娘,不连累他,所以隐姓埋名,急忙离开了汴京,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直道:“当年若是我仔细探查,而不是气得拂袖而去,怎么会让她吃这么多苦。”

林子桂出生优渥,自出生汴京[春江楼是汴京中等偏上的一间酒楼,老板向晚归早些年家中也是汴京豪富,只是向晚归读书不成,他爹娘年纪大了才有这么个独苗,难免溺爱,由得他结交些江湖人物,后来不知怎么的寻了位卖唱的红尘女子,哭着闹着要娶进家中,向老太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去了,向老太太受了刺激疯疯傻傻起来,家中又无人照应,心腹的几个佣人暗度陈仓将家中的几个铺子都做成亏损,草草关门了事,向老太太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最终贫病之中咽了气。向晚归家中一无所有,仍然去寻那女子想聘进家门,谁料那烟花女子却高攀了个往外地去上任的侍郎去做妾,他之后又沦落街头,吃尽各种苦头,才又一步步奋斗起来,开了这家酒楼,好在他是吃过见过的fēng_liú人物,做出的酒楼格局也不同凡品,总算又闯出来一片天地。不过自此以后,向晚归再未娶亲,三十多岁仍然孤身一人,只专心打理生意,人道春江楼虽然并无大员撑腰,却仍做到如今规模全凭向老板重金聘任各种名厨,是个爱才之人。

],家中就奴仆环绕,爹娘年纪大了才有他这个独子,宠溺得有些过了,他在汴京城中有名的卖笑地晚晴馆里结识了弹得一首好琵琶的素锦,素锦性格温柔,心地善良,又懂得说文解字,虽在风尘地,却洁身自好,毫不爱慕虚荣,只想着还清楚好赌的爹爹生前欠下的赌债。

两人相处中暗生情愫,林子桂想把她娶进门来,谁料父母一听就不允许,林老天爷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去了。还没来得及交代后事,家中的掌柜们心怀鬼胎,暗中中饱私囊,家里的铺子没半年就个个亏损关门大吉。

林子桂仍是不死心,想着处理完这些就去迎娶心上人,谁料到林素锦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就转身而去,“什么?被一个外地客商看中了,去做妾了?!”向晚归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母亲也重病去世,世上再无至亲,只余他孑然一身。

从此林子桂归洗心革面,改了名姓,跟以前的朋友都断绝了往来,叫做向晚归,重新一步一个脚印,做成了春江楼。

却没想到,当年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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