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宽解道杏仔变成这样子还算是好的呢。你没见屋后酸枣叔家的晚生么。在外面横行霸道不说在家里简直就是天老爷老大他老二了还把谁人放在眼里哦。酸枣叔老实憨厚不敢管教也就是了。就连二婶那么强悍厉害的硬角儿也被他吓得提心吊胆的整日不敢说不敢动。进了家门说话得小声。未先讲话就得陪上笑脸。
茂生也点头道是哦是哦现今儿的崽子也不知咋的了个个就跟小兽一般。原先是老子管教崽子。现今儿是老子孝敬崽子翻过来了呢。这都是啥世道嘛。
木琴笑了笑却也笑不出声来。只能算是干笑加苦笑了。
茂生似乎对杏仔的变化有了重新地认识。特别是木琴举出晚生的霸王做派跟杏仔比起来的确狠了不知多少倍。这么寻思下来他还心存侥幸地想到幸亏杏仔小时的根基强些。要是混成了晚生的样子自己的日子还真就过不下去了。
木琴见茂生的心思稍微活动了活动就让他独自在家yd_sj;
慢慢消解胸中的烦闷。自己走出了院落直奔厂子而去。
还没走出多远又听见酸枣家的院落里传出晚生如狼嚎般的叫嚷声。他在粗声恶气地吵酸枣似是嫌午饭做晚了耽误了他的啥营生儿。 [外屋角后的酸枣婆娘垂头丧气地斜倚着墙根探头探脑地偷听着院里的动静就是不敢起身进家门。婆娘现出的那副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此时这个畏缩惊惧的婆娘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儿把满月咒骂死且能够一天围着村子骂三圈的强悍泼辣娘们儿。
木琴踌躇了一下改变了到厂子去的主意又踅身往凤儿家走去。她想跟凤儿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啥样的好法子来治理治理村中渐渐漫起的这种坏风气。
随了时日如流水般“哗哗”地逝去转眼之间已是到了一九**年的炎炎夏季了。
由于及时调整了办厂思路跟进了各项管yd_sjb;
理措施果脯加工厂始终以一种坚挺强势的姿态持续、稳步地向前展着。
厂子的规模又有了展新建起了一座高大敞亮的厂房。洋行的货车就算跑飞了车轮子也远远赶不上厂子每日里的货物吞吐量了。于是镇拖拉机站便完全接管了山外果子的拉运任务。洋行的大货车就专跑南京一线专门运送成品货物。
茂林爷俩终日带着几个人跑货源忙得难见人影子。京儿也带着几个更年轻的崽子时不时地到山外那些农户果园里搞合同果园的树木管理和技术指导。茂响依然独自一人在山外晃荡着或是十天半月或是接连几个月地不见身影。
茂生依旧操持着家里家外的活计整日忙忙碌碌地穿梭在自家院落和四野田地之间。他与杏仔的关系不仅没有得到丝毫改善反而愈来愈显现出水火不相容的架势来。杏仔看见茂生的嘴脸就够了听到他的声音就心烦。特别是俩人还要整日碰头搭脸地生活劳作在一起。杏仔对茂生产生的厌烦心理愈是加剧都到了喘不动气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