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心神大乱,露出了自打从江夏出发伊始的第一次茫然与无措。
也不怪老人家心惊,天下第一诸侯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呢。
河北四州兼带关西之地的雄主,坐拥天下近一半的属地,坐下猛将如云,兵马无数的强者,居然出现在了这汉江之地……而且还是以水贼的身份,这他娘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黄忠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看看自己如今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以袁尚的身份,他若是出现在这里,那其手下的兵勇呢?北境之主莅临在此,身边焉能没有精兵将强策应?
还有,袁尚出现在了甘宁的船队之中,锦帆贼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荆州水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来就是惊骇,如今主将又是心神不定,失了方寸,使得荆州军适才迎战东吴兵的战意顿时锐减,被甘宁一众直冲入阵中抢杀,霎时便陷入了被动的势态。
甘宁的兵马突然搀和了进来,不但令荆州军大乱,东吴兵马也是被整的有些发懵,被几员将领勒令停战,暂观势态。
这不看倒好,一看之下,东吴几位将领便是瞅出了端底。
当时是,有东吴破贼都尉凌操冷静地看着甘宁一众的势态,大嘴一咧,豪爽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哈哈,看来此番黄忠老儿休矣!”
凌操身边,有护军中郎将徐盛好奇,道:“凌将军可知道此人是谁?”
凌操点了点头,道:“我随先主少将军起兵前,在余杭闲居时,曾听闻过此人,此人乃是锦帆贼甘宁,昔日曾聚八百人纵横长江,有侠气,善兵机,颇有为将之姿,与咱家在周泰长江各霸一方相庭抗礼,不分伯仲,实乃三江一霸,后经过苏飞引荐,归顺于黄祖,拜为将校,近日,我手下探子曾听闻,甘宁在江夏与黄祖不睦,抢了许多兵械战船,重归汉江遁入贼道,并几番与黄祖交手,已成生死之势!他今日领众前来,不与咱们为敌,光打黄忠,足见其与荆州已是水火不容之势了。”
徐盛闻言笑道:“听凌将军此言,似是有收服甘宁之意?”
凌操点头道:“知我者,文向也!甘宁此人颇有些胆略,是个将才,可惜黄祖不能善用,况且其在江夏久居,颇知黄祖虚实,若是能得到他,我东吴得一将才不说,对于主公日后攻伐江夏,也是有莫大臂助,此等良机不可失却!”
徐盛闻言点头道:“凌将军此言在理,以你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凌操道:“甘宁此时处于上风,我等现在过去帮他,可一举击溃这支荆州水军,不仅能替蒋钦和陈武二位将军报仇,更可借此良机结好甘宁,以便招其入吴侯麾下!”
徐盛恍然:“凌将军此言大善……不过我等适才与黄忠一战,损失过大,已无再战之力,若是直接攻杀,恐怕将士们体力不支啊。”
凌操想了想,道:“此事易尔,文向你可知会朱恒将军,由你两部在此为我压阵,我自领一军前去助甘宁对付黄忠,稍后你等再轮流替我,车轮阵法般的上阵,如此可保军士体力充足,有再战之力,减少损失,况且黄忠一众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没有咱们,我看他今日也当折于甘宁之手!”
徐盛想了想,感觉凌操之法可行,随即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凌将军辛苦一下,再去与黄忠交手,我与朱恒将军,陈武,蒋钦等部休整一下,便火速前往接应!”
凌操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此乃天佑我东吴,安有不胜之理?”
如此,东吴兵马便再有所动。
凌操的兵马为突击先锋,与甘宁相呼应,直接插入了黄忠的战舰腰部处。
荆州水军雪上加霜,阵型全乱,顿时被切割开来。
黄忠的副将杨龄见此等劣势,不由开口劝道:“黄老将军,甘宁与东吴联合,我军战阵已乱,无法续战,还是速速撤走,归于江夏,别做良图吧!”
黄忠见状,无奈的长叹口气,苦笑道:“可笑甘宁匹夫,麾下兵少,远非吾之敌手,却把老夫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甘宁一众的兵马虽然不多,但各个悍勇,且手中兵刃铠甲都异常厉害,远非我荆州兵将可比……这却是怎么回事?”
杨龄着急地言道:“老将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甘宁和东吴全冲着我们前来,其兵锋太盛!还请老将军速速撤离,以防不测!”
黄忠长叹口气,摇头道:“传令各部战舰……..退兵!”
荆州水军终于鸣金,各部兵马在黄忠和杨龄的指挥下开始整备船队,扬帆而走。
甘宁在荆州战船上杀的正酣,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黄忠老儿,你不是说要收了老子么,怎地跑了?忒的没种!”
司马懿见状,不由有些着急,隔着老远的江面便高声道:“老大,火速追击,不可让黄忠老匹夫跑了!一定要把他拿下!不,不是拿下,是就地斩杀,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啊!”
甘宁嘿然的一舔刀口,傲然笑道:“这个自然,黄老儿想逃,嘿嘿,须得留下脑袋!”
“甘侠士!”
一声喊叫由后方传来,却是凌操引兵赶到,冲着甘宁高呼:“甘侠士,我等随你一同追击黄忠老贼!”
甘宁见了来人,不由一愣,道:“你认识老子?”
凌操哈哈一笑:“锦帆贼威震天下,谁人不识!”
甘宁隔着江面,上下打量了凌操几眼,道:“老子是贼,你他娘是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