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出连机碓的那个工匠,最终自然是没能得到一百贯的赏钱,
不过刘遵却让那工匠负责大量的建造连机碓,并让人传信给晋阳的温峤,打算将这连机碓在整个太原国中推广开来。
这连机碓无疑是如今最为先进的舂米工具,能节省大量人力,
特别是对官府来说,连机碓的用处比小门小户更大。
因为官府有大量的粮食要来舂开谷壳,特备是在军队开拔时更是急需,以往都是加派许多人手来舂米,有了这连机碓就能有效率多了。
温峤是个实干派,得到刘遵自介休而来的消息后,立即欣然的组织人手来学习连机碓,
没过多久,此物便在太原国的各城各县遍地开花,一座座的连机碓在河边建起,随着水流转动起来,颇有几分机械化运作的意味。
许多脑瓜灵活的工匠,甚至还对连机碓进行的轻微的改进,使原本四根碓捎增加到了六根、八根、十二根……
“驾!驾!”
几骑快马奔行进了雀鼠谷中,一直来到了一处地形最为险要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刘遵骑马仔细观察了一会后,向将军卢宗提议道:
“此处可以修建一个简要的关隘,不求阻挡匈奴大军,但求能阻拦住他们的斥候北上介休。”
此时已是五月太原国各地的庄稼长势喜人,但到了那些粮食即将收割之时,恐怕就是匈奴人的来犯之日。
刘遵受命来到这介休城,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协助卢宗打造好介休县的防御体系,鼓励工匠发明创造的事情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刘遵深刻的明白,在这个乱世若是军事不够强大,不能阻挡住那些野蛮民族的肆虐,再好的发明创造,也终将会被毁于战火之中。
战争的疑云始终笼罩在刘遵的心头,今年与匈奴人的这一战,他们只许胜,不许败!
“在这里修建个简易的关隘,倒是不无不可。”
卢宗听了刘遵的简易后,立即点头赞同了。
不过介休兵力有限,不便分兵,这里修建的关隘的主要目的也只是阻拦敌军斥候接近介休,
所以,卢宗打算在雀鼠谷的关隘修建好后,只派一百人来这里驻扎,算是当作介休城的前哨站。
刘遵与卢宗等人又仔细的观察了许久雀鼠谷的地势,眼见时候已经不早后,这才动身返回了介休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又组织人在城墙上修建了箭楼等防御工事,逐渐的将这不大的介休城打造得跟铁桶一般。
以介休城的地利,本就是易守难攻的所在,如今再被卢宗和刘遵这样精心布置,敌人要想攻克这里,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
……
这一日傍晚,刘遵所部的各级军官都一脸苦相的坐在一处军帐中,不停的唉声叹气,似乎正在为某事苦恼着。
不久后,刘遵从帐外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张大平、张小笛、杨铁柱和男装打扮的沈铃儿四个。
众军官立即赫然起立,向刘遵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遵回了军礼后,让张大平四个去后面坐下,然后沉声道:
“今晚,我照例会教你们二十个字。”
刘遵一边说着,一边在黄纸上写下了一些字: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道,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每一个字,刘遵都写得很慢,一笔一划的写给众人看,就跟后世教小学生识字的老师一样。
每写完一个字,刘遵便会停下耐心的讲解一番,然后让众人试着动笔,待全部人都会写后,才接着讲解下一个字。
总的来说,张大平四个学得比较快,往往不用刘遵讲解第二遍就能领悟,而那些军官就要麻烦得多。
他们基本都是些大老粗,打仗有一套,但大字却不识几个,有的甚至脸自个名字都不会写。
此时刘遵要他们学字,个个都愁得将脸拉得长长的,要不是刘遵强制要他们必须来学习,只怕早就忍不住溜走了。
当他们学到“察”字时,由于比划较多,一个五大三粗的军官老是写不会,于是眼珠一转,抱着肚子大叫起来,
“幢主,俺今天吃错东西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接连不断的放了几个响屁,使得大帐之内瞬间臭不可闻。
“你这崔老六,就是知道耍滑头,赶快滚去茅房吧!”
崔老六听后,立即如释重负,三步作两步的跑出了营帐中去。
过了半刻钟后,刘遵见了崔老六还不见返回,心知其中有猫腻,便对亲卫道:
“快去将崔老六给我找回来,告诉他今晚若是不学满二十个字,他就别想安生睡觉!”
亲卫去不多时后,崔老六便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他一直蹲在茅厕中不出来,本以为今晚能就这么混过去,谁知还是被刘遵给惦记上了。
“幢主,俺实在不是识字的料,而且我从军十多年,以前大字不识一个,还不是照样能杀匈奴人?”
崔老六是并州余部出身,此前的官职还升到过幢主,如今则在刘遵麾下担任队率,确实也是颇有打仗的才能。
刘遵看了看邓通、周劲等军官,见他们的神色似乎对崔老六的话语十分的赞同,觉得有必要再跟他们念叨念叨。
“崔老六,你如今领兵五十人确实带得不错,不知若是领兵五百人,可否依旧指挥得如现在这样?”
崔老六想了想,答道:“虽要困难得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