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的起源,有过很多假说。其中绝大多数都随着时间的风化进而不攻自破,不过依旧有极少数的传说流传到了今日。“巨蛇”,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称谓,就是出自这些幸以传承的传说中的一则。
“巨蛇起,则天地崩。天生异象,乃末日之兆。”这句言简意赅的俗语,早已不知出处。就好像那个阴影中板着一张大叔脸的男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没有归宿的。能看出来,这家伙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论是他的长发,还是他的脸,或是他的衣,都是白色的,干净的,却又难免使人感到一丝凉意。“只有将死的弱者,才会不知所云一大堆来拖延时间。别说巨蛇,就是巨龙来了,你都得死。”如此轻狂言语,必定来自一位不谙世道的年轻人。他直立在巨石之上,眼中不只是怒火还是喜悦化成的泪水挤出了眼眶。几分钟之前,他脚下的巨石还老老实实埋在土地里,因为巨大的地震使得这块重达百吨的石头像笋子吃了春水一样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所谓异象,大抵如此了。事实上,相隔百米而又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二人周围,不论是飞禽走兽还是人类都仿佛失了神一般往远处跑,恐惧是来自他们的基因中,理智根本无法控制行为。跑不动的如花草大树,则是将自己连根拔起,拼死地也要往外偏倒过去。
“小子,是非因果,你没自己想的那么清楚。”男人暗藏在阴影中,并没有任何瑟瑟发抖的小人之状,而是一手后背,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柄好似枯枝弯弯曲曲的棍棒。看得出来,这人仅凭战力来讲,定是不惮别人。但是他却迟迟不出手,犹豫的眼神出卖了他,很明显,这家伙在怕着什么。年轻男子倒也不急着进攻,他仰天长啸,地震似乎都加重了几分。“首为因,尾为果,你为因,我为果。如今因因果果,总要有个了结。我说过了,今天就算是龙醒了,你也得死。”年轻男子一袭黑袍,在地动山摇之间居然有几分泰然自若的英雄气概。在外人看来,男子自己的所言所行,都是天下大义之所需。但是内心深处男子知道,方才还未落地就已被空气中的高温所蒸发的泪水中,饱含着愤怒。对于虚伪,欺骗,残忍,无能的愤怒,对于这个世界的愤怒,当然,还有对自己的愤怒。错的是自己,同时也是整个世界,该死的是自己,同时,也是整个世界。
“......”阴影中的男人又说了些什么,恰逢远处高山被一道带着来自地心的愤怒的岩浆柱子给击碎。那支离破碎的巨响,就好像全世界的玻璃在这一瞬间全被某个熊孩子那小钢锤给敲碎了一样。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听清那个男人说了什么,纵使他一挥衣袖,就与满世界的沧桑道了别。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说什么,纵使他一回白眸,就看尽了整个人间的苦乐酸甜。他的身影,就在下一瞬间,便被纯白色的光亮包裹了起来。那光亮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一点一点地虚伪地蚕食着他的白衣裳。男人也不反抗,反而张开双臂,像是享受着阳光一般,拥抱着这刺眼的白光。那白光的源头来自黑袍男子,巨大的光柱全部都来自于他手心的法阵。法阵悬空,上面刻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文字。并震颤着,连同上面的古文,连同这一整个世界。光柱肆虐过途径的一切,连泥土都被烧成灰烬,又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飘舞着,不知去向。
终于,光柱淹没了白衣男人,他随风的白衣在光亮的映衬下似乎不复存在。光柱就好像穿过了一张白纸一样,穿过了那个男人。其包含着的巨大的
能量无处释放,只得顺着自己原来的轨迹,打向了世界的另外一边。沿途的高山被推平,流水被蒸干。然而这一切,在这个逐渐崩坏的世界中,竟然显得尤其地合拍。以至于整个世界可能都没有人注意到,在世界最高峰起灵山一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有个谁也不知道名字的家伙使用了上千年都未曾被使用过的禁忌灵法。这事儿若是在和平年代发生,定是会引得天下大乱,人们会尖叫着“大魔王来啦”之类的废话然后四处逃散然后死去。但现在是山崩地裂的年代,整个世界都在逐渐破碎,也就没人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爱使禁忌灵法烧杀抢掠大肆破坏的家伙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得太绝对。
“你......居然学会了......”在白光肆虐过后的一片废墟之中,衣着残破但依旧不失风度的男人象征性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却依旧没有阻住自己的白衣变成占满了血迹的霓裳,眼角,鼻孔渗出来的血他根本没心思管。毕竟眼前的这个孩子的灵法,乃失传已久的禁忌之术。早就听说禁忌之术威力无穷,但因为修炼过程过于残酷甚至可以说有些不人道而导致这世上鲜有人能够学会,学会的大多也都因为极其变态的修炼过程而变成了杀人狂魔。看着眼前连粗气都不喘一口的黑袍男子,对方的眼神是冰的,表情是冰的,一时间,这整个世界都是冰冷异常的。白衣男人在这一瞬间知道了,眼前的孩子在残酷的禁忌之术的修炼中挺过来了,他没有嗜血的热情,只有仇恨,令人产生无限寒意的仇恨。孩子说的没错,因因果果,总该有个了结。“禁忌的灵法吗?的确用起来手感不错。”黑袍男子看着自己被高温所灼的皮开肉绽的手掌,光属性灵法的高温使得自己的整个手掌变得如焦炭一般漆黑。鲜血渗出,但却一滴不落地,反而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