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说我老?”鹤思语差点蹦起来,毕竟她也是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和妆容问题,偶尔出趟门,她也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似的,说好听点这叫人老心不老,说难听一点,这就叫装嫩!
周念抬了抬眼皮,鹤思语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熏得他直呛鼻子,甩手在鼻尖扇了扇风,他淡淡道,“喂,大姐,你稍微离我远点可以吗?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拿鼻子一闻,就跟偷吃了羊屎似的,你自己没觉出来?”
“哈?”
从来没人敢这么说鹤思语,从来没有!
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那些名贵胭脂,如今落到这小子口里,竟成为臭气熏天的羊粪了?
不能忍!
银牙突然一咬,鹤思语都恨不得把眼前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怨毒道,“行!好一副伶牙俐齿!说话都不给自己留台阶,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说时她便挥了挥衣袖,三枚银色飞针立刻从袖口里刺出!
银光闪闪,直指眉心,每一枚飞针的尖端略微漆黑,显然是带了剧毒!
周念一脸悠闲地站在那里,如此攻击速度,偷袭普通人还行,可在他的神行百步面前,却完全不够看!
然而事实,却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一旁的亮叔更是能自告奋勇,他之前可是对周念的安全打了包票的,现在正是表现的机会!
“小哥小心!”
低喝一声,亮叔立刻夺步而出,先将身体挡在了周念的前面,接着右手迅速弹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食指与中指果断一夹。
三枚飞针戛然而止,无一遗漏,全都被亮叔夹在了指缝里。
“叮叮……”
将飞针随手丢在地上,亮叔一脸冷蔑道,“哼,油腻子,你想对我的证人做什么?莫非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眉头皱出个“几”字,鹤思语的粉拳越攥越紧,冷哼道,“哼,杀人灭口?这小子对我出言不逊,我又岂能惯着他?”
亮叔挑了挑眉,“哦?莫非你是想用武力来解决此事了?”
“用武力解决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哼哼,你也太不拿我百草堂当回事儿了,在我的地盘上,我岂容你撒野!”
鹤思语脸皮一紧,脸上的粉底都差点掉下来,对方现在有了人证,自己已经失去了话语权,显然不能再动手了。
虽然不能动手,但鹤思语自然不会甘心,无理也要争三分,嘟囔道,“你别跟我扯一些没用的,我干儿子死了,你就得拿人来给他偿命!”
“偿命?哼哼,小哥,麻烦你把之前听到的那些话说一遍。”
“哦。”周念点了点头,接着道,“之前死的那人说,他这次来百草堂用桔梗伪造成假参行骗,是你们万花坊主使的。”
亮叔一脸得意,“听到了吧?你现在还不承认?”
鹤思语眼角一抖,脑筋转的也挺快,“哼,他说是我们主使的就是我们主使的了?万一他撒谎呢?”
“喂,他不是你的干儿子吗?他怎么不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还没出店门你就把他给杀了,你没想到他会招供吧!”
“你……”鹤思语可就被噎住了,人证物证都在,事实更是摆在眼前,她根本无从抵赖。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鹤思语做了亏心事,如今又被人当众戳穿,脸色自然是红一阵白一阵的,简直是无地自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机关算尽,鹤思语唯独没有算到周念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公然跟她万花坊叫板!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细眉紧皱在一起,鹤思语一脸怨毒地瞪着周念,大有一副将其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亮叔挑眉上前一步,将对方的怨毒目光用身体挡住,如今占了理,他说话更是硬气,“哼,油腻子,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你想怎样?”
“哼,怎样?你平白无故地来我百草堂寻衅滋事,闹得我们这里鸡犬不宁,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鹤思语双眼一眯,沉重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亮叔不阴不阳道,“哼,我要你赔偿我店里的损失,另外,给我赔礼道歉!”
“哈?损失?”鹤思语可就咋呼上了,大声嚷嚷道,“我凭什么赔偿你店里的损失,你店里有啥损失了?”
亮叔伸手指了指大堂那里,咒骂道,“草,你眼瞎啊,你刚才没看见我有一大群病号等着瞧病么?被你来这里一闹,客人全跑光了,你不得赔偿我?”
“那……那你想要多少?”
亮叔听闻皱眉,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了3根手指,“你给我这个数就行了。”
“三万?”鹤思语猜测道。
“呸,是三十万!”亮叔啐了口痰,纠正道。
“哈?30万?你……你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鹤思语差点蹦起来!
亮叔扬了扬眉,“呵呵,不给钱你可以试试,现在你不占理,我百草堂的人若是动手,打你那也是师出有名,如果你足够自信的话,咱们就练吧练吧!”
威胁,实实在在的威胁,但鹤思语理亏,根本无力反驳。
事到如今,她算是彻底没招了,本以为这次的计划会十分周密,万没想到,事情败露之后,反倒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偷鸡不成蚀把米!
憋屈!
可再憋屈,她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