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都快要笑抽了,捂着肚子边笑边摆手,“不是不是,难听倒不至于,就是……就是有点逗,太逗了,哈哈哈……”
“逗?我逗你家沙瓤的大西瓜!不知道贱名好养活吗?我要是没这个贱名,小时候早就病死了,你看我现在多结实,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个名字呢。”
“哈哈哈……”
“喂,别笑了,给我憋回去,不然我打你!”结巴恼了,虽自知打不过对方,但还是被气的抬起了手。
然而他举拳刚要打,手还没落下来呢,就听到耳边“嘎吱”一声,木门一下子被人给推开了。
门分左右,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精瘦精瘦的小老头,年龄看上去大概70岁左右,白须白发,面容憔悴,眉毛似扬不扬,眼睛似眯不眯,看上去有些病态。
眯缝着眼瞅了结巴好一会儿,孙老头似是有些老花眼,凑近一点才认出了对方,“哦,原来是三蛋呐,这一大早的,你小子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串门了?莫不是因为嘴馋,背着你老婆又上我家来讨腊肉吃吧?那可不赶巧,今年我家的腊肉啊,做的实在不多,你小子没这口福了。”
“腊肉?”
一提这种美食,结巴竟不由地咽了口口水,想来平时很得意这口,差点就范。
不过,出于礼貌考虑,结巴还是强行控制了一下,摆了摆手道,“不是,孙爷爷,您看您把我想成啥人了?我不是来讨您家的腊肉来的,当然了,你若真分给我点,那我也能接受,不过,我这次来是给小花瞧病的,您看这……”
“瞧病?”这俩字一出,孙老头的眉毛不由地紧皱了一下,指着结巴一脸狐疑道,“就你?你会瞧病?”
“不是,不是我,而是他!”
结巴说完,突然把周念拉到了面前,郑重介绍道,“这位小兄弟……”
“你先等会儿,你刚刚叫他什么?”
“小……小兄弟啊。”
“放屁,你多大?他多大?你都30岁的人了,能和个七八岁的小孩称兄道弟?”
“啊?”结巴一愣,合着这老头在意的竟是这个!为他家里人瞧病他都不关心对方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偏偏在辈分称呼上计较了起来,这脾气,着实古怪地可以。
用力甩了甩头,结巴也没必要跟一个性格怪癖的老头死气,索性听之任之,赶紧改口道,“嗯……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他小兄弟,应该叫他小药师,这位小药师可是个能人,您孙女小花的病,大可以让他试试。”
“哦,原来是小药师,既如此,那你们就进来吧。”孙老头说完,两手一展把大门敞开,接着朝前带路。
身后的结巴忽然有些发愣,迟疑了几秒,赶忙伸手叫住了他,“孙爷爷,您先等会儿。”
“又怎么啦?”孙老头不耐烦地回头道。
结巴结结巴巴道,“您……您就不怀疑他这年纪……您就不怀疑他能不能……”
“喂,三蛋,你这人做事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怀疑什么啊?你不是说他是个能人吗?既然你都说了,那我还怀疑什么?放心,我不会因为他只是个小孩子就小瞧他的,我没你们想象的那样食古不化!”
孙老头说完,迈步继续走。
“嘶……”
这番话可是给结巴好好上了一课,还没回过神来,却忽然听到擦肩而过的周念小声感慨了一句,“呵呵,这老头儿,有点儿意思。”
……
三人进屋,孙老头免不了要倒水招待客人,不过倒水归倒水,他可没像周念刚进村时遇到的那帮老人一样热情,水烧得半开不开,茶叶也是去年的旧茶,里面非但全是茶叶沫,还他妈有虫,被水一冲全都飘了上来,浮在上面被半滚不滚的水烫的半死不活,你说喝还是不喝?
看着都下不去口,敷衍了事也没这么怠慢,这哪儿是喝茶啊,分明是喝虫子嘛。
“呼……”
礼数是在不周,但碍于面子问题,结巴还得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来,鼓着嘴朝着茶碗里吹了吹气,那些茶虫子居然还是活蹦乱跳的,索性闭着眼一扬脖,喝进去多少就含在嘴里,趁孙老头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吐了出来,再道一句“果然好茶”,真是难为他了。
然而,结巴不好驳了孙老头的面子,但周念却完全不给他面子,伸出右手把茶碗往桌子中间一推,显然连砰也不想碰,直接站起来道,“老人家,喝茶就免了吧,我们还是先给病人瞧病要紧。”
“嗯,你说得对。”孙老头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跟我去后厢房吧,我孙女就在那里。”
“老人家请带路。”周念抱了抱拳,目视着孙老头起身迈步,赶紧跟了上去。
“啪啪!”
来到后厢房门口,孙老头轻轻敲了敲门,接着朝门口喊道,“小花,把门开一下,爷爷带了个药师来给你瞧病来了,快把门开开。”
沉默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爷爷,让他走吧,我的病没救了,谁也瞧不了。”
“不会的,这次准能行。”孙老头边敲边解释,“这次来的小药师可是个能人儿,是你三蛋哥亲自介绍来的,若是瞧不好,我就把你三蛋哥挂起来吊在树上,皮鞭子沾凉水,狠狠抽他三天!”
“啊?”
这话一出,身旁的结巴忽然吓毛了,想来以前尝过孙老头皮鞭子的滋味,脸上满是委屈道,“孙爷爷,您……您这话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