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为了逃避苏夔这个恶客躲入房中,原本只想着小憩一下养精蓄锐以便晚上再找图兰朵成就好事的,哪知假寐变成了真睡,待他睁开眼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
苏游还以为这是傍晚时分,但四下的寂静以及身上的寒冷,还是很快让他意识到这是拂晓时分了。
随便找了些糕点把胃填满后,苏游便感觉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苏游坐在餐桌前想起来雁北时,又不免想到她对自己的鞭策,以及自己的信誓旦旦,可是,真的还要继续放纵两个月吗?
苏游一时又想起今天是十月下旬的头一天,于是竟心血来潮地想要去上朝看看了。
里坊的门已经开了,苏游跟早起的家人打过招呼后便骑马往皇城驰去。
到了朝堂之外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旬休过后重新上班的朝臣们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如平时,苏游与他们打过招呼半天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苏横波竟然上朝了!
然后,他们又看见了难得一见的齐王。
当齐王和苏游凑到一起的时候,这些嗅觉异常灵敏的动物们们瞬间自觉或不自觉地都一齐猜想: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此时杨瑓正皮笑肉不笑地与苏游打招呼,“横波,好久不见啊。”
他们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一来是因为杨广回来后苏游便获得了婚假,二来也是因为杨瑓自上回一不小心入了白明达的贼窝后变得有些战战兢兢了,更重要的是,他自从在榆林救下苏威后便出其不意地获得了朝中的许多声望,他为了避嫌,也就不敢四处走动了。
“殿下,今天这是?”苏游看见杨瑓时也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杨瑓现在无官无职的,是不用这么早起来上朝的,他无非也就是吃完早饭后闲得蛋疼了再进宫中给父母问个安罢了。
“陛下接到突厥的国书后,第一时间便通知我今日务必要来早朝了,横波也是如此吧?”杨瑓并不知道今天能碰见苏游纯粹是后者的心血来潮,随即无比自豪地低声把杨广特意叫他来朝的内幕爆了出来。
苏游心中一痛,看来自己休息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杨广都忘记了自己啊。
今天要不要到朝堂上刷刷存在感?
“额,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苏游想要刷存在感,至少也应先知道杨瑓今天是因何事而来才行,但他却不好明目张胆地表示自己并不知什么突厥国书。
“我哪敢揣测圣意?横波以为如何?”杨瑓倒不知苏游在旁敲侧击地套他话,事实上他的确不太清楚这国书的重点是什么,毕竟他对朝堂上的事知道的也有限。
如何?如何你妹啊!我这是问你话呢,配合下好不好?
苏游此时皱着眉头面对杨瑓,心中千万匹羊驼如和平鸽一般展翅高飞,落下乌粪如雨,他只觉得这糟点如莲蓬乳一般密集得令人抓狂,但是.....
苏游只能小心像元芳一下小心谨慎地回答道,“殿下,此事必有蹊跷。”
“你也觉得染干是被咄吉害死的?这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杨瑓点了点头,满脸悲愤地说道。
染干被咄吉害死?
启民可汗死了?!
苏游本不应该为这震惊的,因为他原本就知道启民会在这一两年内死去,继承他汗位的则是一个对大隋充满野心的家伙,史称始毕可汗。这始毕可汗会在几年后把杨广围在雁门,而李世民加入云定兴的军队前往救驾,并从此登上历史舞台。
至于始毕可汗到底是不是咄吉,苏游干嘛关心这个?
不过,自己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图兰朵?图兰朵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会回去守孝的,那自己是否送她回去?
苏游满脑子的启民可汗和图兰朵,竟然连朝堂大门开启时的鸣鞭都未听见。
苏游迷迷糊糊地进了朝堂,依然习惯性地站在后排,杨广却一眼就看见了他。
“苏游今日也来了吗?极好!”待三声鞭响过后,杨广尚未宣布朝会开始,却第一个点了苏游之名,这特别的关注自然引来旁边众臣的羡慕嫉妒恨。
这凭什么啊!对我们这些天天在你眼皮底下晃荡的人视而不见,却偏偏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关怀有加,陛下啊陛下,摸摸你的心吧,都偏到大腿上了!
苏游对杨广给自己拉仇恨的行为也表示无语,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好吧?
“好了,朝会开始吧。”杨广坐下以后,看了看他特意通知过的人,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这一点令他非常满意。
“昨日下午,朕收到了从突厥来的国书,这国书是染干之子咄吉所写。朕这么说,众卿或许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染干在朕离开草原后便亡故了,现在草原的可汗是咄吉。他写这国书来的目的,是为染干求一个谥号,当然,他没忘记请求朕给他加封汗号。”
杨广说完这话,便让王义开始朗读起咄吉的国书来。
其实,站在前面的重臣如萧琮长孙晟裴仁基等人昨天晚上已经被召集起来商量过这事了,这国书他们自然也都看过了。
苏游听完王义朗读的内容,才知咄吉在启民可汗头七之后便开始南下前往榆林了,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他现在已经达到榆林等待杨广加封的旨意了;至于刚才杨瑓误会的关于启民可汗之死,现在朝堂讨论的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启民可汗使用什么谥号,还有杨广要给咄吉什么汗号,以及,谁去宣这个旨意;更确切地说,评议谥号和尊号都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