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孙思邈不是回答云帆说看不出是什么病吗?如今这范卓要说是什么虏疮,这虏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苏游想到这,便有些不解地转向孙思邈道,“孙真人,这虏疮到底是什么症状?”
孙思邈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虏疮者,顾名思义,虏者,俘虏也。-疮者,谓之瘢痕也”
苏游听了孙思邈的解答,总算是知道这虏疮到底是什么玩意了。
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记载:“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瘥后,疮瘢紫黑,弥岁方灭。”
由这两段话推测,这虏疮的滥觞还要追溯到西汉末年。当时因为征伐,这种疾病被俘虏们从天竺经‘交’趾传到了中原,而后这种病在最近六百年间时有发生,悲剧的是,至今没有人找到根治这种病的方法。
换句话说,得了虏疮的,只有等死一途。
苏游张了张嘴巴,他之所以要来郡守府参这一‘腿’,其实是想要结‘交’孙思邈来着,要结‘交’孙思邈的初衷,则是在得知苏云帆被他所救后兴起的想法。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孙思邈能帮李靖和红拂‘女’的话,他们说不定可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苏游的思想,就是这么单纯,就是这么大公无‘私’!
哪知他听了范卓的话后,便知这个发生瘟疫的小县很可能横亘在他出使南中的路上了,这就如同唐僧西天取经需要路过的火焰山;问题是,现在‘药’王孙思邈都只能摇头兴叹,这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苏游还能找谁借去?
苏游的眉‘毛’当即拧了起来,孙思邈却继续描述这虏疮的征兆。
“刚开始时,患者多是头痛、背痛、发冷或打寒战,有的是浑身发烫,还伴有恶心、呕吐、失眠等。发病大约三到五天后,病人的身上开始出现红疹,以后转为脓疱疹。奇怪的是,大多数人死前的症状不尽相同。若身体强壮的人,或许能侥幸存活下来,但身上和脸上也会留下密密麻麻的痘疤”
听到此,苏游的手只一抖,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便落到了案几上。
茶水倾散,苏游的脸上瞬间发白,孙思邈、袁天罡、范卓等人都有些奇怪地盯着他的脸,苏云帆则站了起来,走至他身边后轻声问道,“老爸,你怎么了?”
苏游看着苏云帆,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天是天‘花’。”
“天‘花’?真是恰如其份的称呼。”苏游语声不大,但孙思邈还是毫无保留地听了去,随即也失声叫了起来,他一地那都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觉悟。
苏游听孙思邈夸赞自己,不由得一阵鄙夷,现在倒似乎并非深究这天‘花’该叫天‘花’还是什么的时候。
苏游知道,玫瑰即便不叫玫瑰,依然有玫瑰的芬芳。同样的,天‘花’即使不叫天‘花’,也照样的——恐怖如斯!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均能被感染,染病后死亡率高。天‘花’病毒是痘病毒的一种,人被感染后无特效‘药’可治,患者在痊愈后脸上会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
天‘花’病毒可以在空气中高速传播,天‘花’是世界上传染‘性’最强的病,没有之一!
大约在公元二世纪到三世纪,也就是天‘花’传入中原后不久,相传古罗马帝国就是因为天‘花’的肆虐,无法加以遏制,以致国威日蹙。——(也有人以为古罗马帝国的式微是因为用铅制的酒杯饮用葡萄酒而导致铅中毒。)
公元前二世纪,天‘花’从罗马蔓延到欧洲和‘波’斯;持续达十五年之久,聚集于罗马的一百二十万朝圣者心存的不到十万,罗马文明因为天‘花’而衰落,印加帝国也因为天‘花’而消失。
据说,清顺治皇帝与董鄂妃就是死于天‘花’,英‘女’皇伊丽莎白一世也差点死于天‘花’,十八世纪欧洲蔓延天‘花’时,死亡人数高达一亿五千万人!
总之,天‘花’的危害极大,苏游一想起这些天‘花’的罪恶历史,便不由得全身发寒。
更重要的是,苏游的一个亲人就得过天‘花’,他的一张脸整得跟月球表面似的,笑起来那狰狞模样,想想都能让人从梦中惊醒。
当苏游知道这个亲人得的病是天‘花’以后,他便又到网络上去追根溯源,所以他对这东西可以说是记忆犹新、深恶痛绝,一想到那坑坑凹凹的麻子脸,苏游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苏游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范卓不由得有些‘激’动地盯着苏游问,“苏御史,你既知道其名,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孙思邈和袁天罡也是静静地看着苏游,他们多么希望看见苏游点头答应。
可惜苏游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他摇了摇头,满脸痛苦道,“染上这种怪病,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啊”
“这”虽然这在意料之中,孙思邈的眼神还是很快黯淡了下去,“唉,看来,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云帆听了孙思邈之语,当即转向孙思邈,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师傅,您老人家也”
常在网上走,哪能不诗人?
苏云帆还以为孙思邈也被传染上了,后者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