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来雁北这是要生产的节奏,苏游当即匆匆地往卧室赶去。>>
还在门外时,便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了出来,“彩霞姐姐,你赶紧去把稳婆请过来,快去!霜儿姐姐,你去厨房命人烧水去;朵儿姐姐,你去找几块干净的布;剪刀拿过来.......”
此时来雁北头衣衫凌乱,发散尽散,下体阵阵刺痛传来,使得她直欲在床上打滚,此刻哪还有平日娴静的气度?
屋中诸女都知长孙无垢在苏府中的地位,又敬重她往日有礼有节,此时听了她的吩咐,自是没有半点异议,纷纷冲出屋去。
苏游见她们出来,自是闪过一边让开了门口,避过她们之后这才跨入屋中。
长孙无垢此时正坐在床边,她的手被来雁北紧紧握着,来雁北的指甲早已陷入了她的肉中,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得面色发苦。
看着苏游冲进屋来,长孙无垢先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意识到苏游这个男人不该此时出现此地的;即便如此,她还是对苏游点了点头,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劝退他了。
苏游几步冲到床边,入眼便是早已湿了一大片的床单,这显然来雁北身上流出的羊水所至,待见到长孙无垢细嫩的柔荑流出淋漓的鲜血时,赶忙接过了来雁北的手。
长孙无垢站起身来,苏游则坐到她刚才坐的地方,便见来雁北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爽,她头上的汗水更是将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她的嘴唇干裂不见一丝血色,一如她苍白的脸。
看着来雁北嘶声裂肺地挣扎着,苏游竟心如刀割。
这就是女人生产的样子吗?她不会有事吧?
胡思乱想间,来雁北的指甲也早就掐入了苏游的肉中,但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痛楚。
来雁北刚才痛得头昏脑涨,根本就没注意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如今倒是终于看清了苏游的脸,但她此刻的心比刚才还乱,口中也胡乱地说道,“横波,我.......好痛,我怕是不行了,我半分力气都没有了,我会不会死?”
听着来雁北的胡言乱语,长孙无垢不忍再看,转过头去时,眼中也终于涌出许多泪水来。
苏游侧着身子,一只手与来雁北十指相握,一只手却整理着她额上的乱发,低声安慰道,“雁北,你不会有事的,这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你答应过还要给我生几个的。你先忍一忍,稳婆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苏游开口安慰来雁北,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他从未见过生孩子,自然无从知道她们这一刻所受的痛楚;他此前总以为生孩子只是极平常的事,因为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着,因为每年都有千千万万的女人生下孩子。
可到了自己的女人身上,自己的心情怎么就变得如许激动呢?
来雁北是何等坚强的人,平常女子都能做到的事,对她来说还能是个事?
胡思乱想中,苏游又觉得哪里不对,按理说来雁北比其他女人更出色,即便这是头一次,也不该表现得如此痛不欲生吧?
苏游正为来雁北忧心之时,终于看见彩霞带着碧云公主送来的那个稳婆走了进来。
看着稳婆慌慌张张地跟着彩霞进来,苏游算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的心中对碧云也有了一丝感激,也有一些因为欺骗而带来的歉疚。
苏游对那婆子点了点头,急声喊道,“你快点啊,急死人了都。”
那稳婆却满脸惭色,战战兢兢道,“那什么,我只是假稳婆,我并没有替人接过生.......”
苏游听到这话后,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当即一指门口,“给我滚出去!”
说完这话,苏游忙又对众人吩咐道,“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们,观音婢,你去通知云帆,让他赶紧让人找稳婆去;彩霞,你去问问那些杂役,看看有没有接生经验的,没有的话,把有生养经验的也都带来!”
两人领命而去,霜儿和一个婆子则闪身进入屋中,急忙对苏游说道,“先生,这徐娘以前给人接过生,听说这边的情况后,便主动过来了.......”
苏游听了彩霞之语,如同听到天籁之音,忙忙对那徐娘点了点头,强笑道,“谢天谢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终于来了,这下全看你的了......”
徐娘先是上前看了看来雁北,她早就听出了来雁北已经声音嘶哑,再看来雁北还在虚弱地挣扎,便猜到她此时大概是要力竭了。
如果孕妇一旦没有了力气,孩子却还生不出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徐娘和苏游,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即便如此,徐娘还是第一时间对苏游建议道,“您是一家之主,大富大贵之人,女人生孩子多晦气,要不您先出去?”
苏游正在断然拒绝,却听刚进来的朵儿劝道,“徐娘说得不错,你还是先出去罢。”
苏游无奈,只得站起身来摸了摸来雁北的额头,又感觉她的额头一片冰凉。
“雁北,我就在外面。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沉声说完这话,苏游才百般不舍地离开了卧室,隔着一道门手足无措地守候着。
徐娘显然是个有经验的主儿,苏游刚一离开,她就简单粗暴地把那块沾满来雁北汗水的枕巾一把塞进她的口中;尽管如此,来雁北的惨叫声还是从屋中一声高过一声传出了屋外。
苏游恨不得冲进去为来雁北承受这所有痛苦才好,却也知这只是一种天生的想法,他或许可以解除她心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