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那是谁?”湛岑晳皱眉问。
被这个消息怔住了,直到送走了郑秀都还回不过神来,整个人看起来飘飘忽忽梦游一样。
尚暖,尚衡,戚亦,许多人明明都不是她该认识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一听名字她就抖了抖的孟昭然。
应慕莀听湛岑晳问自己,游魂似的摇了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她还没来得急报仇,他就已经死了。
上辈子的许多事情原本她就知道的不够清楚,如今知道余芊芊现在看上了孟昭然,她更是觉得陷入了迷雾里。
这八竿子打不在一块的两人怎么搭上了,明明上辈子听余芊芊死前说起他的时候,语气很普通,该没什么特殊关系的。
这难道就叫冥冥中自有注定吗。
除去一个尚暖,还有一个余芊芊,还没看到她得到应得的教训,就又出来了个孟昭然。
这中间的关系真是错中复杂,叫上辈子好容易理清了的她现在又开始混乱起来。
“哥哥你认识他吗?”上辈子孟昭然嫉恨湛岑晳,总想和他争个一二,数次失败翻身无望后使出的手段便越来越下三滥。
直到最后一次,他应了尚暖和余芊芊和合作要求,拖延了湛岑晳回基地的时间,又因为想看湛岑晳痛苦的样子,算准时间告诉了湛岑晳她的遭遇。
虽说上一世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各种机缘巧合主观客观地交叉在一起,才使得一直心思缜密的湛岑晳只能以命相互,可是小人之心不得不防,谁知道对于如今名声大噪的湛岑晳。那个素未谋面的孟昭然会不会已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计划着出名,出人头地了。
湛岑晳没立刻回答。
应慕莀怔了怔,湛岑晳居然是认识他的。她怎么半点不知。
他们是新识?还是旧仇?总不会是故友。
她问得很急,见湛岑晳不回答。额头都流了汗,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袖子不放。
湛岑晳看了看她攥得紧紧的肉拳头,拿掌心包住,而后让她先坐下,“别急,哥哥慢慢和你说。”
贺小双也道:“小叮当,冷静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小丫头看着正常。不过也只是看着而已,幸而湛岑晳哄得好,她已经很长时间没露出这样紧张兮兮的神情了,这忽然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长时间没见了,叫他好不适应。
曹和鸣也想去安慰应慕莀两句,那次在小山村,她魔怔了,梦游要拿枪嘟嘟他们事情他还记忆犹新,不过还没轮到他安慰。念少然一个眼神,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
没人了,许多话也要好说许多。
湛岑晳抱着应慕莀躺到沙发里。拿毯子将两人盖好,“别急,哥哥慢慢和你说。”
应慕莀呆呆的,她其实也没那么紧张,毕竟孟昭然只是个可恶的帮凶,而且她从来没见过他,对他不了解,没有纠葛,他又死在了报仇前。所以她对他的恨意也就没有对余芊芊这个背叛者和尚暖这个主谋者深刻复杂,不过她没想到其他人反应会这么大。
或许她以前真把他们给吓到了。
她原本就还算冷静。被湛岑晳一抱,毛毯一裹以后越发有了安全感。身体也就不再僵持,湛岑晳实在太了解她,明白怎样才能安抚她的情绪。
上一世,没等到他报仇,孟昭然就莫名奇妙死了,她对他的事情不算了解,一直以为他和湛岑晳是在基地里才认识的,各种矛盾也是因为嫉恨才会滋生,原来却不是这样,她打听到的事情只有一半,还原的真相也只有一半,还有另一半,居然得从几十年前湛老爷子那私生子说起。
当年湛老爷子被老钟摆了一道,弄出个湛家二少爷,这湛皓的母亲,老钟的小姨子,就是姓孟。
这孟昭然按着族谱数一数,该是湛皓的表侄子,比湛岑晳大四岁。
应慕莀脑仁疼。
这么算,孟昭然难道还是湛家的姻亲?
唔,也不能这么算,老爷子和那女人也没结婚。
都说豪门大户家人口鼎盛,关系复杂,犄角旮旯里都能找到三分亲,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单是这么多见不得光关系就得要带出多少更多的关系来。
那么这么一数,要是非要说,孟昭然大湛岑晳四岁,是不是他还算是他们的表哥?
湛岑晳听得好笑,摸了摸应慕莀嘴角的梨涡,“又胡想什么,嗯?哥哥就只有你一个妹妹,没有其他人。”
应慕莀从这复杂的关系里解脱出来,只拿孟昭然当个陌生人看,“不说这个了,那你们认识吗,有没有仇。”
关系太过复杂,仇怨也就不能单拿有和没有这种简单的划分来带过。
当年,在老爷子那一代,湛皓的母亲和老钟的儿子就已经暴毙。
到了湛岑晳这,因为湛皓带人来a市和他抢湛家,又被弄了个狼狈而逃,大钟也丧命于唐木之手,其中关系变得更家复杂。
钟家与孟家原本就是姻亲,钟家落魄了,孟家又能得什么好,一个女儿先是丧子,只能养别人的儿子,最后直接成了寡妇,一个女儿年轻暴毙,连死因都不敢追查。
整个家族,几乎一辈人都从高处摔下,摔了个片体鳞伤。
而湛皓是由大钟的妻子带大,她是孟家人,湛皓和孟家原本就要亲厚,和孟昭然的关系自然差不到那里去。
湛皓原本如果愿意在他的w市继续当他的湛家老二,和湛岑晳井水不犯河水,那么或许还要好些,可他偏偏以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