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芊芊见到她这副从没见过的神情,不由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眼,虽然不知道这男人挑眉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是余芊芊却觉得现在应慕莀这副样子,一定会和这个男人很像,一样的,高高在上。
“我,我要一年的药。”她终于斟酌道。
“看你的消息而定。”应慕莀没给准话,原本就给不了准话。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各有各的考量。
不过买卖这种东西,一方不急就有一方急,余芊芊首先绷不住了,“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说有人会对你们不利。”
应慕莀问她,“孟昭然?”
余芊芊一怔,睁大眼睛去看应慕莀,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名字。
应慕莀只问了一句便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她表面上虽然表现得镇定又淡然,心里却还是隐隐着急。
余芊芊心慌意乱地点头,“我就是听他说的,说有人会对。”她眼神看向了最边上的贺小双,“会对你这位朋友不利。”
“小双?”这和预想中大相径庭的消息差点就让应慕莀回不过神来,“你不是说是我哥吗?”
余芊芊抿着嘴没说话。
应慕莀想了一圈,终于知道余芊芊还是余芊芊,和郑秀说这事是关于她哥的,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或许是担心她和小双关系一般,这消息对她来说无用,卖不起价钱,又或许怕她不来,所以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是无论是什么原因。余芊芊还是余芊芊,她根本就不会有事说事,心里的弯弯肠子绕得可以打结。
不过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贺小双呢。要知道贺小双天天在外面晃悠,找他比找自己都简单。
这么一想。应慕莀就隐隐明白几分,余芊芊不直接去找小双,而是叫郑秀来找自己,说到底,还是想见自己,她和郑秀说她每天都呆在家里陪着她母亲,就是想郑秀直接带自己来这里。
苍老的老妇人,家徒四壁的一居室。还有刚失去至亲,无依无靠憔悴的学姐。
应慕莀不觉“嘁”了一声,余芊芊还在打着主意呢。
余芊芊或许也知道自己的小计谋被看穿,蜡黄的脸色红起来,小巧的一张脸看起来又窘迫又尴尬,好不惹人怜惜。
她想说点什么,不过觉得这事是关于贺小双的,她不好越俎代庖,便去看贺小双,见他也有些惊诧。一双桃花眼眨了几眨,不过只是笑着给她使眼色,并不说话。就知道他是要把这次谈话的机会给她了。
他们总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她就是死书读多了被条条框框给害了,叫她没事多自己处理点事情。
她笑着回头,一副不屑又为难的样子:“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你一会说是关于我哥的,一会又说是关于小双的,变来变去,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一个是真的,还是两个都是假的。”
余芊芊涨红了脸。“我没骗你,小慕。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听说有人要害你这位朋友。”
应慕莀罢罢手。神色不耐烦,“你直接说事吧,我没时间听你说故事。”她知道和余芊芊说话会累,没想到会这么累。
她原本这么说,是想逼着余芊芊快把事情的始末给说一说,谁知道余芊芊只说了一句,“就是这样,我亲耳听到昭然说的,说你这位朋友的死期到了,我没骗你。”就不说话了,两眼睁大地看着应慕莀。
应慕莀不觉傻眼,等了好一会,见她不再说话才问:“没了?”
余芊芊点头。
应慕莀觉得胸口憋了一口火,像是被人耍了一样恼火,“你和别人说去吧。”说完抬脚就要走。
余芊芊再一次拉住她,急的脸上都流了冷汗,“我这次真没骗你,小慕。”
这次,应慕莀倒是觉得这像句真话了,可这并不能抑制她的愤怒,她甩开余芊芊的手,冷笑着道:“学姐,我听说有人要对你不利,你给我几百枚晶核怎么样。”她自己说话也挺能绕的。
余芊芊一怔,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应慕莀又冷笑,“我说的也不是假的。”她就是要让余芊芊不好过的人,她也没说假话,这消息,能换钱吗。
余芊芊见她还是不信,整个人站在她面前挡着她的去路,“小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见昭然说的,说‘贺小双’的死期到了,看看这最后一局他们谁能赢。”
应慕莀心里一动,其实一开始听余芊芊说消息是关于小双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跳出来了个名字,这时候听到最后一局这几个字,那个在心底藏着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她想,贺小双和湛岑晳一定也已经知道,可她不在这个时候去探查他们的神色,不想露出半点破绽。
她站定下脚步,带着嘲笑的表情去看余芊芊,“噢?他和谁说的?他说的又是谁?”
余芊芊已经急出了眼泪,“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门口听到,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慕,求你了,给我些药吧,我妈妈病的好厉害,没有药她会死的,你看来我们相处一年的情分上,给我些药吧,你叫我干什么我可以,你给我些药吧。”眼泪崩塌,声声叫人心酸。
应慕莀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神色反而奇怪起来,上辈子她给药了,她的哥哥每每对她有提必应,什么事都不用她低声下气就帮她办的妥妥当当,她让他把两老救回来,给他们租了房子,给他们付房租,给他们提供食物,衣物,她没有对不起他们,她傻的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