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仅仅在评价这次咖喱饭,刚刚的奶茶若夏也是用“可以”来评价的。这像是一句口头禅一样随时挂在他的嘴边,仿佛足够概括许多不同等级的评价。再一想,就连答应跟王柠交往的时候,他用的也是“可以”这两个字,不由得更加郁闷。
“‘可以’到底是代表好吃还是不好吃啊?”王柠的郁闷还没完,终究是开问了。
“可以就是可以,我不挑。”若夏对王柠这种只能二选一的归类很是不解。
王柠听了这回答,反而是更加不解。这应该算是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可以吃,还是已经挑剔到了一种几乎没有东西能被称为“好吃”的境界呢?
“不吃了吗?”若夏见王柠已经放下筷子了,于是问道。
“嗯,不吃了。”王柠点点头。
王柠的盘子里,咖喱和扒基本是吃完了,米饭还剩不少。这倒不是她挑,吃饱了就是吃饱了,她不想死撑得自己难受。而她这饭量也不是什么特例,宿舍四人点过几次这家店的外卖以后,都是协商只点两份咖喱饭,四个人分,基本上是每个人都能吃饱了。
接下来的一幕,完全超出了王柠的想象。若夏听罢,就把王柠的那个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就吃了起来,两盘咖喱饭吃得干干净净。王柠跟若夏也不是第一次吃饭了,细想一下,自己每次都没有吃剩过东西,有时是饭量不多,有时是跟其他要好的女生平分,从来都是量力而行,因此从未见过若夏把她的东西拿去吃。现在两人的关系确实有进展,但王柠万万没有想到,若夏会这般不介意她吃完不要了的东西。早知这样,她还不如早点分一半给若夏,或者是吃得规矩一点,而不是先把咖喱和米饭一通搅拌。王柠还在震惊之余,若夏已经在拿着纸巾擦着嘴,说了一句:“不能浪费食物。”这个把王柠的剩菜剩饭吃掉的理由太过正经,太过正常,太有理有句,让平时跟若夏相处的时候话并不少的王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转念一想,王柠又开始担心若夏是不是有这种不能浪费食物的强迫症,所以即使吃撑也要全部吃完,毕竟这家店的一人份绝对是够一个男生吃饱的分量了,于是有些关切地问道:“撑吗?”
“还行。”若夏这样回答着,脸上基本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没有王柠吃好吃的东西时那种满足的表情,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只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再问下去也是有些无趣,于是王柠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跟着若夏走出了店外。这一次,两个人倒是有些适应了,一走出店门口就很自然地按照约定,若夏站左王柠站右,就算是一个牵手也是按照先前约定好的牵手方式,一气呵成,接着就迈开步子原路返回,很有一种默契十足的感觉。
西阁就在离村口不远处的地方,这也是为了方便王柠上下课。但这家“咖喱家里”可不然,要一直走到去年王柠他们到工业大学上台时进学校的那个小侧门附近,所以两人从车站过来的路原路返回是会经过西阁的。
刚没走多远,王柠就见到有家店的门口排起了长龙。店的招牌很显眼,在不大的玻璃门上,“益禾堂”三个字被做成了灯箱,发出奶白色的灯光。
“原来益禾堂开在这里。”王柠看着那排长龙的队,小声嘟囔了一句。
零樱社的宅舞部常常会给王柠一种这是一个研究奶茶的部门的错觉,隔三差五地总会有人带头点起奶茶的外卖,然后一堆人跟着。毕竟奶茶外卖这种东西是有起送费要求的,一般点个两杯就能达到要求,可是一个人点外卖的时候却很难一次点两杯全部喝完,知道这个情况的大家一听到有人点外卖就毫不犹豫地跟着点上。久而久之,奶茶已经被宅舞部公认为一种“毒品”,特别是王柠和哈鹿这两位,每次点外卖都不会缺的人,也被公认为是“毒瘾”最重的人。
就在这样一个部门里,像是大家都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宅舞一样,聊天讨论的话题常常都与宅舞有关,关于奶茶的讨论也像是成为了大家常常讨论的话题。哪家老店的哪种奶茶最好喝?有哪家新开的奶茶店?店里奶茶的口味如何?时常会有人在群里分享自己丰富的经验。
而“益禾堂”这三个字是王柠近期听到或看到过的频率最高的三个字。刚开店的那一个星期,大部分饮品都做着打折促销的优惠,五元一杯,吸引了许多人前去品尝。王柠本以为这股蜂拥过去尝鲜的热潮会在开店活动结束后就终止了,结果不然,别说部门里那些原本对南亭村各种奶茶店有着不同喜好的人喝过益禾堂后全都像吃了海洛因一样每天跑去买,以前的店都不去了,更别说是连王柠的舍友都跑来跟她推荐这家店的奶茶,觉得实在是太好喝了。
王柠虽然住在南亭村,对这家店的奶茶也很是好奇,可是一直没有见到这家店的踪影。如果照着地址好好找一找,或者是让喝过的人带一下路,这地方其实挺好找的,就在大路边。可偏偏王柠就是没有刻意去这样做,也很长时间没有经过这里了。
这条路他们本来已经走过一遍,但是王柠没有注意到益禾堂是因为过来的时候若夏走在她的左边,她都是把头扭向左侧跟若夏说话,而益禾堂则是在他们的右边。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排队,现在排得这么长,想走这段路得绕一绕,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你想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