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把我吓坏了。”小胖墩自从她昏迷之后,就寸步不离了,连她如厕都要站在门口等她,连入宫都不去了。
许栩:总觉得这小胖墩在声东击西。
兵法学的相当不错。
最后还是许母一脸铁青地把这个小东西给扔了出去,那小胖墩那扒着门哭声相当惨绝人寰。
许母扔完小胖墩之后回望她的表□□言又止。
自从那日过后,许栩就一直没有去上朝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但是吏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崔玠。
崔玠似乎从内心认定是她的好友,几乎每逢休沐,都会到许家,跟她谈论时局或者诗词歌赋。这个年代的君子不仅仅是体现风骨上,实在是博学。
就连偶尔许栩超前的提点,这人都会眼前一亮,甚至都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是日。
崔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某人低垂着眸,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崔玠一贯是敬佩她的书法括这个人。
只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那纸上的几个字上:辞表。
他蹙眉,大惊失色,“这可万万使不得!”
许栩这些年虽然不似往年的锋芒毕露,但是几乎所有在朝为官的人都或多或少和她有些联系,更有许多都是她提拔上来的。现在距离崔昴辞官才不过数月,现在一旦许栩也请辞了,那么整个朝局都会剧烈变化的。
许栩写完最后一个字就放下笔,失笑道:“有何使不得的?这些年做官也有些腻了,反倒想去江南书院去做个教书先生了。”
崔玠满脸的不赞同,“大人说得哪里的话?朝廷正直用人之际……”
他有种种理由来反对那人的辞表,谁都知道她就像是核心般的存在,一旦没了她,整个朝廷的心都惶惶然了。
但是那人只是垂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种出尘的味道。
“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为朝廷效力了这么久,很想到处去看看了。”
他忽然就开不了口了。
那昏迷的几天,圣上日日来探望,几乎所有人内心都已经有预料了,尤其是这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些问题。
他一笑,将那万般的理由抛诸脑后,颇有些洒脱fēng_liú的味道,“江南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想必那里的学子也期待大人已久了吧。”
“玠在这里就先恭贺大人了。”
许栩大大方方就受了这声恭喜,然后道:“说不定过几天,崔家五郎就要忙起来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崔玠本来最后就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更何况,崔昴辞官,殷武必将对崔家有所补偿,将崔玠提上来是最好不过的主意了。
而许家……
恩,需要好好敦促小胖墩了。
“忙倒不算什么,若是京中少了一位至交好友,玠是真的有些伤感了。”
崔玠打趣道,“只是大人南下身边缺了几位美娇娘,不过江南水乡不乏绝色佳人……”
“要是有为美娇娘能如崔家五郎一般善解人意,体恤温柔,娶上一位也是可以的。”许栩偏头,弯眸一笑,“可惜了,崔家五郎这般的人这世上还是少有。”
她的眼眸中,似有倾世花开。
崔玠端坐在椅子上,君子似兰若竹,从容地笑笑:“若能常伴郎君左右,玠倒是不介意任何名分。”
然后就听见门口的一声脆响。
两人循声望去。
只见傅家小世子长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加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人,下面是一堆摔碎了的瓷片。
崔玠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捉了个正着,在短暂的窘迫之后就恢复了原样。“世子。”
傅家小弟弟还是一脸惊恐,甚至还挪着屁股,小心翼翼地看向某位家伙,“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他的脚步都向外面挪了挪:“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许栩:……
“其实仔细一看,傅家世子也着实俊朗清秀的很,栩甚是欢喜。”黑心的人类含笑说着这么一句。
那个家伙果然就像火烧屁股般眼看着就要慌不择路地逃跑,然后不知为何,忽然就镇定了下来,一脸戒备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傅凌宇很是嘴硬地哼哼了两声,显然是知道她只是吓吓他,但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脸红。
乖乖的娘亲……
还算这个家伙有眼光。
他也看到了她桌上的辞呈,丝毫没有意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这个家伙的确应该到处走走了,老在京城对你的病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要是没有这个家伙的话,说不定千珏公主就会喜欢上自己。
脸红。
但是比起刚才的那句夸奖,这个时候内心反而有些伤感之意,没这么悸动了。
“但是干嘛非得去江南,身为儿郎,自当去塞外建功立业……”
…………………………
许栩请辞之后,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去了江南,方老大人接着就请辞了,收拾行囊,精神矍铄,这些年保养得宜,连白发都少了些,新长出的发都是纯黑,但是当着圣上的面,满口谎言,一脸装模作样的老态龙钟,“老夫近日觉得心口烦闷不已,昔日离家少年时,现在早已华发满头,实在是太过思念家乡,望圣上批准在下的辞表。”
崔玠,傅凌宇:无耻之尤!
连圣上都是一脸头疼之色,末了一脸关爱臣子的模样:“要是朕没记错的话,方老的家乡似乎在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