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江山业>181.故人相见齐穆暗交锋
的,说是伺候的人不得力,便让女官替自己传话让穆钰挑几个家世清白模样可人的侍女进宫伺候。穆钰听此要求只是笑了笑,他怎不知穆太后是看着兰卿睿张罗着送女入宫争宠有些急眼了,便动起让穆氏的女人也来后宫分一杯羹,若将来穆氏女儿入宫,也好有个帮衬。

穆钰也知这将人送入宫是一回事,能否争宠就是各凭本事了。但这样做总归没坏处,于是便命人挑好了良家女亲自给妹妹送去——

就算如今穆太后被软禁这些时日不能与自己相见,但今日夜宴为定臣心她必会出席。届时二人相见合情合理,就算萧锦棠觉着碍眼也没理由去管太后私见自己兄长这种事儿。然即便穆钰能与穆太后再度联系,也没能缓和些许穆钰沉凝了进半月的面色。

楚清和的情报没错,他这段时日的确在忙着备宴请络诸位进京的亲王,请柬一派,应肃成三王皆欣然赴宴,唯独是一手捧他上位的齐王跟避嫌似的托病不出。

见齐王推辞不赴约,穆钰心下便有些拿捏不定这位一手将自己提携上来的老东家,一别数年,他竟还是猜不透萧厉煜心思为何。在他的印象中,萧厉煜是一手护下自己的兄长,是教会自己生存处事之道的师长,更是一手将自己提拔到今日地位之人。可以说如今的穆氏根基全拜他所赐,而穆氏再如何势大,也不过齐王的铺路石罢了。

自己是最不愿被人拿捏于手的,进京之后他费尽心思攒聚自己的力量,但这些动作萧厉煜却当看不见似的。这种态度让穆钰隐生惶恐,人都是有所求的,知道了他想要什么那这个人就很好看透,但齐王这般处心积虑的布局,却始终按兵不动,就是连自己也不知他的真正想法。当年他与还是少女的妙柔两情相悦,但转眼却面不改色的将她献给了自己兄长,让她的进宫为自己打开入京的大道。

他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为何先帝驾崩之时,他甚至半分争抢帝位的动作也没有?若是他登临帝位,那自己的计划便会容易的多……思至此处,穆钰忽的自觉悚然一惊,整个天下间,知晓自己真正身世的应该只有四人——

自己、穆太后、流影、还有就是萧厉煜。

他既知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放任自己不争帝位?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穆钰忽的想起自己年少时跟着萧厉煜的日子,他好奇的问自己的兄长,为何兄长甘愿列土封疆一方,却不愿拼一把争那天下之主的位子。而萧厉煜却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眉眼温润如玉,低声嘱咐自己不可再口无遮拦,他所求的不过是大周盛世安平,又何必为一己私欲,徒掀战乱呢?

但穆钰记得清楚,他说这话时眼底却晦暗深沉不见底。明明是只狼,却非要披着羊皮蹲在羊圈里学着羊叫……但这么做的狼,一般都是打着让羊们放松警惕的算盘,等到夜深,在羊群熟睡之时,一口一口咬死所有的羊。

穆钰蓦地睁眼,一阵马嘶高鸣,原是自己的车驾猛然停下。穆钰还未来得及叱责车夫骤然停车惊了主子的举动,便听得车夫撩开车厢内的暗帘侧首低声道:“侯爷……前面齐王爷的车忽的停了。”

“哦?”穆钰一面抬手揉了揉额角一面抬手掀开一旁的帘子看向外面。车窗之外苍山覆雪,头顶一线天光酡色斜晖洒落在山涧,映着眠龙山外十里将绽的棠林竟将缭山薄雾点染出女儿唇心颊畔的胭脂色。穆钰心下掠过一瞬讶然,他倒没想到自己这一沉思竟忘了时间的流逝,似乎不过几瞬的时间他便到了眠龙山下。

思至此处,他收回手整了整自己狐裘披风,推开车门示意随行车夫的小厮将脚凳搬下。小厮见穆钰示意,忙端着脚凳服侍穆钰下车,就在穆钰踏出马车的一瞬,前面车驾的门也被从里推开,随行的王府侍卫忙捧凳跪下。

穆钰见状,忙上前几步行至齐王车驾之侧。他只见一角青灰色的滚貂绒边儿从车厢畔滑出,黑底的鹅绒靴上缀着拇指大小的东珠,流光熠熠与团绕的暗纹刺绣交辉出难言的沉奢之感。车驾上的人缓步而下,披着暗色锦缎刺缀雀绒的披风。他动作轻缓,探出披风的手白皙修长保养得宜,而那手正以三指闲托一柄玉骨描金的折扇,衬着腕边露出的绀蓝真丝描金大袖衫,慵倦矜贵且优雅。

那折扇在他掌中徐徐的摇着,在回过头看向站在车旁的穆钰报以矜浅微笑,眉宇间的温润一如当年,丝毫看不出其已年过半百。他的眉毛有些细嘴唇也有些薄,都带着水湾一般的柔和弧度,天生的一副三分笑面,即便他鬓角已有些许飞霜,但乍眼一看,竟是觉着比穆钰年轻几分。

“末将见过王爷。”穆钰见得萧厉煜向自己看来,忙抱拳以部下之礼对之参拜。

萧厉煜闻言眉峰一挑,眼底似划过一丝讶然,他缓缓合上折扇,语调如以往一般慵懒含笑:“侯爷可是说笑了,如今侯爷守镇一方,本王又怎担得起侯爷这礼呢?”

穆钰喉中一梗,心道萧厉煜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当年送自己入京的是他,让自己培植龙图卫的也是他,让自己成为王府的眼线还是他。满朝文武皆知自己与他的从属关系,事到如今他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就在穆钰心下暗猜之时,却听得萧厉煜悠悠开口:“侯爷盛情本王委实难却,只是想来太久未归故里,自至玉京以来本王便有些水土不适一直于别邸静养。如今好容易出来透透气,不若请侯爷陪本王走走罢。


状态提示:181.故人相见齐穆暗交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