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千言万语，还有一顿责备与焦急积攒在胸口，但最终，擎苍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下次不要这般莽撞了。”
将人仔细检查一番，看着化成原身的徒儿，擎苍哑声道。
“是。”
孔乔赶忙应声，然后继续欢快的扑闪着羽翼飞来飞去。
木灵看着归来的小师妹，一贯温和的脸破裂了。
“师尊，这……这……”
这了半晌，他也没将后面的疑问说出来。
明明出去时还是个软软萌萌的小师妹，怎么回来时成了一只毛茸茸的扑着翅膀四处乱飞的傻鸟？
这反差也太太太太大了。
“不必惊讶，这是师妹的本体。”说完，擎苍蹙眉片刻，又补了一句：“不管她属族如何，都是你师妹。”
“弟子省得。”木灵赶忙应诺，但心底的讶异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从不收弟子的师尊，不仅破例收下自己和小师妹，小师妹还是妖族，这要是传出去，定又是一番纷争。
上古混沌破开以后，神、妖虽不至于对立，但也向来泾渭分明。
是故，魔族也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唯恐引发两族联合。四合八荒，也因此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木灵不敢想。
擎苍的身份地位特殊，随意一个动作就能引发多方揣测，即使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禁不住旁人会多想。
这个消息一定不会传出去。木灵看着四处撒欢的小师妹，暗暗下定了决心。
即使不是同类，小师妹也是他木灵的小师妹，他一定要尽全力护她周全。
孔乔并不知道她的变身给师兄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她沉浸在自己能飞的快乐里，无法自拔。
但情况很快变得不妙起来，第二日一大早，木灵的房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他一丝不苟的穿衣开门，一个毛茸茸的白球像是炮仗一样弹了进来。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我……完蛋了……完蛋了……”
撅着光秃秃尾巴的小肉鸟在屋子里焦急的踱步，语无伦次的念叨着。
木灵看了——竟觉得还有点萌。
“不着急，你慢慢说～”
“不着急不行啊，师兄，我变不回去了，怎么也不行……从前只是一时控制不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的，但我今天起床后发现，自己还是一只鸟……”
小白球孔乔哭丧着脸道。
“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木灵闻言神色一整，肃然问道。
“也没有……就是那天……”
孔乔将那天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兄，木灵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特殊情况。
但他向来博闻强识，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他神色复杂的问自家小师妹：“你，不会是到了该换毛的时候了吧？”
妖族成长和神族不同，神族是悟道以后出生就直接是人身行走，而妖族则不同，每次成长都是本体先变化，而后人身发生变化。
木灵记得自己在某本书上看过相关描述，是故有此一问。
孔乔闻言脸上颓丧一扫而尽，想了想，可疑的扭捏道：“算算日子，好像是到了第一次换毛的时候了……”
擎苍刚才外头办完事回来，正准备和自家两个徒儿好好培养一番感情，谁曾想，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徒儿竟然扭扭捏捏的前来告假，说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