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吴馨。
吴馨多番纠缠,他只好夜不归宿。
吴馨既是弟弟的遗孀,也为他打掉了孩子。再怎么样,他也会给她一份优越的生活。
所以,后来看到吴馨在外面乱来,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有看到。
再之后,他认识了夏清,一个与阿芷长得十分神似的女孩,他们相互吸引,也就有了后来的荒唐。
他对不起阿芷,对不起夏清,却从来不曾对不起吴馨。
为了补偿吴馨,他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不少的生活费,对季雨薇这个侄女,他也是尽心尽力。
后来,吴馨与季雨薇引狼入室,害小北不成反害了自己。
再之后,她们变本加厉,竟然弄出病菌的事情来。
要是他连这样都要原谅吴馨,那他就不配再为人。
吴馨有什么冲着他来,可以!
对父亲动手,天理难容。
见季光耀不说话,季雨薇更来劲了:“睡不安稳是吗?会时常梦到那个被你打掉的孩子是吗?”
“我睡得很安稳,睡不安稳的应该是心术不正、机关算尽的人!”季光耀沉声说。
他当然知道她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季氏的财产么?
突然觉得可笑!年轻时不懂爱情,觉得阿芷是父母强塞给他的,他把她当妹妹一样。
婚后的生活缺少了激情,小歌失踪以后,他们的状态更是水深火热。
吴馨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地说爱他,崇拜他,喜欢他很久了,他竟然享受那种感觉。
他以为,那就是爱情了。
失去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真正想要的,是那个叫做阿芷的女人,每天在他下班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等他,远远地就冲着他笑,简单地说一句:“回来了!”
人生,大概都是如此吧,等到真正活明白的时候,已经半截入土,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雨薇,你闹什么?”季老声音一厉。
他知道儿子这些年过得痛苦,从前,他觉得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所以,他从来不曾怜惜他。
如今,已经不同。
到了这个年纪,人生还有多少活头呢?
何况,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么多年,光耀除了夏清以外,也确实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经历过生死,也就更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护想护的人。
季雨薇猛地听到爷爷的声音,她浑身突然一颤,眸光剧烈一闪,她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下来了:“爷爷,呜呜,爷爷,您帮帮我,原谅我好不好,他们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呜呜……我好害怕,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错误了,您原谅我好不好?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爷爷!”
刚才她一进来,就想先找裴擎南理论的,可是裴擎南脸色很难看,她一看他,他便眼刀子削她,她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她便找季光耀控诉。
以前在季家的时候,每次妈妈想要什么没有达成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控诉。
一控诉那个被打掉的孩子,季光耀总是会妥协。
没想到今天季光耀竟然这么铁石心肠。
她现在只能跟爷爷打亲情牌了。
爷爷自幼把她捧在手心里,她就不相信,爷爷真的狠得下心来不要她。
她可怜地抽抽噎噎,故意耸动着肩。
“爷爷,她是谁啊?”季律低声问道。
“爷爷?他叫您爷爷?”季雨薇看向季律,一脸惊讶。
随后,她看到了夏清,一个与白芷长得十分神似的女人。
她震惊地瞪大眼珠子:“你是谁?”
“我……”夏清尴尬。
季老沉声:“你不必知道。季雨薇,从此以后,你与季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踏入季家!”
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但是他不可能再把季雨薇养在身边。
“您让我走?”季雨薇红着眼睛一脸受伤的神情望着季老。
不可能,就算她不是季家亲生的孩子,爷爷养了她二十多年,不是亲孙胜似亲孙,爷爷怎么狠得下心来赶她走?
季老移开眼:“你走吧。”
他可怜的明辉,二十多岁便英年早逝,他以为明辉留了一条血脉,他悉心呵护。
一路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才知道,她只是戴在明辉头上的一顶绿帽子。
他要是再接受季雨薇,又怎么对得起明辉?
“爷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季雨薇委屈得直掉眼泪,“是,我以前不懂事,是犯了一些错误。可是我被关了这么久,还不够偿还吗?”
季老拧眉不答,也不看季雨薇。
季雨薇接着控诉,她手指秦小北:“她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一根头发丝的伤害都没有,我的身上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整个人都被毁了,我毫无怨言。现在又被关了这么久,为什么您还不肯原谅我?”
季老沉声:“别说了,走吧。”
“您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季雨薇痛哭,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爷爷,您原谅我好不好,我求求您!”
季老心头堵得厉害,难受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叶文博与吕品瞳孔一缩,迅速交换了眼神。
叶文博当机立断:“四哥,四嫂,你们扶爷爷回房休息吧。”
这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别又被刺激得晕过去。
小北和裴擎南立即起身去扶季老。
季雨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冲起来,冲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