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是在处置春柳哥哥吗?”薰然问道。叶归心已经将春柳哥哥给押过去,薰然自然想知道是如何处置的,想必这也是春柳想知道的。
周氏抬头看了看立于薰然身后的春柳,叹口气道:“春柳,你也被这样的哥哥给折磨惨了。”
春柳本是抱着请罪的心来的,听周氏这样一说,不由鼻子一算,眼眶一热,跪下道:“是婢子的错,引狼入室,险陷娘子于险处。婢子该死。”
“起来吧。这事也不能全赖你。”周氏抬了抬手,示意春柳起来,“有人想要害人,自然是防不胜防,不过,你经常在内院与你哥哥私通财务,即便是你自己的月俸,那也是犯了府规的,扣罚你三个月的月俸,以作警醒。”
春柳听了,连忙磕头谢过,这才缓缓站起。
薰然知道奖罚分明是当家主母必须做到的,所以对罚春柳之事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春柳,你哥哥私闯内宅,本应该送官,但念在他是遭人收买,大郎的意思将他送去苦茶山戒赌去。”周氏道。
春柳一愣,随即谢过周氏、叶慕贤大恩。
薰然想了想,这对春柳哥哥来说也是个好结果。苦茶山虽然是轻囚犯劳作之地,但是毕竟是教人悔过的地方,春柳哥哥去了那,若能戒了这赌,也是好事一桩,虽然薰然知道,这瘾有些人即便是断指丢命都戒不了。
“好了,你下去吧。”周氏交代完了春柳哥哥的事,便让春柳退下,她有话要与薰然说。
春柳赶紧识趣地退下了。
“阿宛,你这傻孩子。”春柳一走,周氏就拉着薰然的手,埋怨道。
薰然扁扁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道:“儿没能理解阿娘的用心良苦,竟将好人当坏人,坏人做好人,受了祝姨奶奶她们的奸计,真是蠢到家了。”
周氏浅笑道:“阿宛才不蠢呢,你就是太聪明,才让我和你阿爷越发的担心。”
薰然眸子一暗,沮丧说道:“儿哪里聪明了,还不是险些上了祝姨奶奶的当?”
周氏搂过薰然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声柔语地说道:“傻孩子,祝姨奶奶这等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这么多年,阿娘都不能将她扳倒,何况是你。”
薰然微微仰起头,看着周氏圆润的下巴,轻声问道:“阿娘,我知道为何当年三婶会小产了。”
周氏笑道:“你发现了?”
薰然点点头:“正是三婶的这个习惯害了她。”
周氏道:“这件事本来是不会发生的,你三叔也是阿家亲手带大,视若亲儿,却不想祝姨奶奶至始至终都没忘记进府的那份野心,想要加害你阿家,你阿家这才出手警告。”
薰然沉默不语。
周氏又道:“阿宛,以前我和你阿爷总想着为你和阿兰铺好路搭好桥,将来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一世,我们便放心了。可是现在……局势不定,世事难料,正如你所言,我们根本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因为和申国公的关系,不管我们如何退隐,朝堂有变都会牵扯到我们,所以,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薰然听了母亲的话,又惊又惧,从母亲怀中挣脱,睁大眼睛瞧着母亲。
“阿娘,朝堂那有动静?”薰然觉得母亲这话绝对是因为朝中之事有变,想起父亲之前所言皇后娘娘怀=孕的事,薰然觉得心底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