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悯枝回答。
“我来此处时,是不是又添了人口?”岑六娘记得她初到这里时,府里头的管事赵嬷嬷可是说府里现有丫鬟十二名,这么说这些人倒是后来添上的。
悯枝连忙答道:“是的。听闻娘子要来常住,夫人早几日便遣了侯府里的人过来打点,担心府内缺人手,来人让赵嬷嬷添了八个丫鬟,加上我们原来的四个,便有了十二个。”
“原来如此,阿家还真是有心。”岑六娘虽说是在说感谢的话,但语气却显得如此平淡。
打量了一番悯枝,岑六娘问道:“既然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当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悯枝闻言,立即明白自家娘子果然是为了前两日她帮叶二娘之事。
她是想秋后算账吗?不知道叶二娘所授是否有用。
犹豫着,悯枝说道:“婢子粗笨,不知哪儿做错了,请娘子明示。”
岑六娘冷笑道:“不知道?怕是装作不知道吧?我问你,你可认识叶二娘?”
悯枝道:“认识,是在前两日的品香会上认识的。”
“是吗?既然只是刚刚认识,又为何如此费劲巴力地去帮她寻找香料?那茉莉花是现采的吧,而那杏仁汁怕是让厨房的厨娘现磨的吧?”
悯枝听着岑六娘之话,心里头打起了鼓。想起叶二娘走时对她说的话,悯枝低着头,眼珠子一转,大方承认道:“是的,娘子。茉莉花是婢子带了叶二娘身边的丫鬟所采,杏仁汁也是厨娘们现磨的。”
“你为何不禀报于我再做主张?”岑六娘愠怒道。
悯枝回道:“娘子息怒,那日事出突然,叶二娘让婢子带她前去更衣,之后才说了制香缺香料之事,吩咐了婢子寻来了她身边的丫鬟,并请婢子为她准备杏仁汁之类的物品。”
瞧了瞧岑六娘脸色,黑沉中带着怒气,悯枝只得继续说道:“婢子原也很是犹豫,自知该先禀了娘子再做打算,但叶二娘抚着金蕊芍药说一切都是长公主的意思。婢子虽有些疑惑,但曾在亭内服侍时,听得玉颜长公主曾说过只有拿的制香的头名才得配上那朵花。婢子听着公主的意愿怕是要叶二娘赢。”
见岑六娘并无意打断她的话,悯枝只好继续道:“长公主是千金之体,她看中的人若是不能赢得比赛,婢子担心她会不悦,而娘子那时辛苦招待众人,婢子想着还是别拿这点事麻烦您,不过是一些原料,给了叶二娘,事情便过去了。”
停了停,悯枝道:“婢子那时想着可千万别因为此事让两位不悦,这才自作主张,请娘子恕罪。”
说完,悯枝将头低得低低的,静静等候岑六娘发落。
叶二娘临行时曾对悯枝说过:“不管如何,都要镇定,都要装作并不知道你家娘子对我赢了比赛不悦之事。你自作主张帮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护主。你担心长公主怪责娘子,又觉此事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才擅自做主。”
悯枝正是照搬了这段话,希望岑六娘能够相信她,不惩罚她。
岑六娘听了悯枝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倒是个有主见的,遇事也有点脑子,帮忙之事虽然是你自作主张,但好在是帮了来府的宾客,没丢了我们的脸。那日之事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