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有女人调戏男人这一回事。
先是微微脸红,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拖起若离的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箍住。
“你如今也敢调戏我了?”伯雅哭笑不得,心中只想到看来需要快点将嫁妆备好,否则在这样耽搁下去,谁能受得了这般相思之苦?可若离嘤一声栽进伯雅的怀里,当然是不从的。
她原本是占了上风,现在伯雅却使用“武力”逼她就范。若离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就要推开伯雅。
可还没等她扑腾两下,就听见用微哑的嗓音在若离耳边轻轻说道:“你这样做,可要考虑好后果。”
若离只觉伯雅的怀抱将她箍得透不过气来,再听着伯雅分明动情的声音。哪里还敢乱动,心里只暗暗偷笑。原来她的狐狸这样经不住挑逗,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事已至此,若离自认为点了火就要负责。她现在虽然不可能真的对伯雅‘负责’,不过如果就这么甩手走开,显然是很不够意思的。
反正她若离也十分喜欢伯雅的怀抱。可以说除了困极时候的床褥,这世上最舒服的地方就是伯雅的怀里了。所以她干脆就这样静静地在伯雅怀里靠着,然后用双手从两侧也轻轻/ 地放在伯雅后背。
伯雅感受到若离忽然的安静,又感受到对方回应了他的拥抱。一时只觉得此生足矣,有若离这样有趣又体贴的姑娘相伴。那些世俗的烦忧都变得不值一提。
若离与伯雅有了这一次两情相悦的拥抱之后,似乎两人的关系也更加紧密起来。——
一连三日,两人都这样腻在一起。若离甚至连房门都不出,所有饮食都让踏歌问月两人送上楼来。
好在伯雅此人十分渊博,天地之间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两人自打相识一来,还从未过过这种单纯闲暇的二人世界,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将几辈子的话都一气说完似的。
若离听着伯雅从元一柏庄的生意谈起,又聊到了他行走诸多国家的际遇。因为伯雅的话语之中,始终都是他孤身一人的故事。若离听罢也是暗生唏嘘。他们两个都是孑然一身。这样说起来,倒也是冥冥之中的天作之合呢。
“伯雅,你还记得奇异志吗?”
若离与伯雅并肩坐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伯雅的肩膀上。
她并非忽然想要说起这件事情。这事她迟早哦告诉伯雅。否则日后两人一同生活。早晚都会暴露出蹊跷来。就想之前的几次破绽,伯雅分明已经怀疑过她的身世,只是一直选择相信她而没有问起。
现在两人的关系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若离虽然也有忐忑,但至少还是要让伯雅知道真相。
伯雅当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他曾想过,若离或许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皇女若离’。就他的推断,若离很可能是年幼有些奇遇,而后又莫名被换进黎府的。
当年的黎夫人那样憎恨若离,肯定会对若离各种毒害。所以如果若离从小就在黎府长大,几乎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尤其是当皇帝迟迟不肯认她,她对黎府又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
“我怎么会不记得奇异志?我们二人最初,便是因为这个结识的。”伯雅用脸轻轻蹭了蹭若离头上的花簪,仿佛这样也很有趣一样,“这奇异志究竟什么来头?你一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现在却打算告诉我了?”
伯雅言语中透着一丝懒散,他确实好奇这奇异志的来由,因为他自恃见识广博,若离给他的册子中,却记录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他之所以一直没问,自然是这事牵扯到若离的过去,或者说是若离的身世。
伯雅感觉到肩头上依着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紧张。他温柔地笑道:“你如现在仍不想说,其实不说也没有什么。那东西虽然来路明,但我早就细细研读过了,里头都是光明磊落的好东西。无论是棋谱曲谱,还是吃食药方,都能看出是向善之人所做……”
伯雅竟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便是若离来路不明,他也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若离是个好人。
若离抽抽鼻子,眼睛也觉得酸酸的。伯雅这种“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的态度,简直让若离感动到即将落泪,要知道她的身世如果一直被人逼问,她的压力将有多大。
如果是那样的话,若离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说谎,选择不承认这一切。但从那之后,她也就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去隐藏自己,也要隐藏那些十分有趣的曲谱药方。
“我想说,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样说。”若离的声音小小的,软糯的像个孩子一样,“我要是说那奇异志都是我写的,你会相信吗?”
现在两人这个姿势,伯雅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也觉得在也没有比现在更为合适的机会了。于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身世说给伯雅。
伯雅想了想,开口吐出一个字:“信。”
若离给他的奇异志,他早就仔细看过了。可比较起来若离所知道的,伯雅那一本根本就不够看的。
伯雅一开始也以为,若离刻意有所保留,并未给他全部奇异志。但在跟若离关系愈发紧密之后,却明显能感觉到,这些东西并不是若离从书本里就能学习得到的。
从若离给宝颜探看腰伤的时候,还有在北疆因为一句话,就能分析出莫家军的病情并非瘟疫。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