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层最里间的房‘门’被打开,流音难以置信地看向伯雅和若离的身后。
她虽然没听清景瑞太子离开,可是后来若离与伯雅的话,她倒是听见了一些。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不好,可仍然期望着能有转机。
最起码,太子殿下来看她一眼,只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即便不能重新取得太子殿下的垂青怜悯,至少也要毁了若离在太子殿下和伯雅公子心里的形象才行。
她会变成这样,说来说去都是黎若离害的。所以就算是死,流音也不愿意让黎若离好好活着。
可若离与伯雅二人打开屋‘门’,身后哪里有什么太子殿下,只有若离身边常跟着的那两个婢‘女’,还有莫家那些像狗一样的‘侍’卫了。
流音双眼一红,这黎若离究竟有哪里好,竟能引得这么多人都愿意围着她转。
流音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女’人撕碎,可此时她也知道,太子殿下没来。
不管太子殿下为何没来,这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留得青山在,以后才能有机会翻身。
若离最先踏进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还原样捆着,流音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口中的布条却不知怎么扯落了,松松散散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流音手脚俱断,所以她是这个房间里待遇最好的。别人都被捆在地上,只有她一个人是被捆在一张软榻躺椅上的。
若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流音先用力地从软榻上伸长了脖子,向自己这边望过来。但大约是因为并没有看见太子殿下,所以随后又将头偏向一边不再看人,眼中则是流下两行泪水。
流音即便落魄至此。她这楚楚可怜的姿态也丝毫不差。
只可惜已经深知她蛇蝎心肠的若离,又怎么可能相信她的眼泪?
“太子殿下听见了你的喊声,但是他现在没时间见你。”若离已经决定了流音的生死。可她实在不擅长这种送人上路的话,于是只好转向伯雅。希望伯雅能说点什么。
伯雅对若离这个呆笨的样子表示十分无奈。
再他看来,杀了就杀了,那用得着这么多废话。
可若离这时候一脸求助似的看着他,他也不能让若离失望不是?伯雅绞尽脑汁外加灵机一动,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对流音沉声说道:“你自己挑个时辰上路吧!”
伯雅的狠话深得若离心意,她跟在伯雅后面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个意思。
太子殿下没来,所以流音的眼泪本就是流给伯雅看的。谁知最先开口要让她去死的也是伯雅公子。
流音含泪不看伯雅。而是自言自语道:“自安阳不羡仙初见公子,流音就已将自己‘交’付给了公子,这条‘性’命公子想要便随时拿去就是了。公子明知流音不会拒绝,又何须再问。”
流音甜美的声音带着哽咽,因为是自言自语,所以听起来就更加孤寂伤神。
她原本以为伯雅就算不为所动,若离这时候也该勃然大怒才对。
只可惜若离仍旧呆笨地站着,倒是伯雅公子袖中匕首已经瞬间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买下不羡仙,只为了开‘门’做生意。你如只为攀附元一柏庄,我倒是也能容你。只可惜你自己太过贪心才导致今日自食恶果。”伯雅本想一刀划拉死她。可心里又觉得若离听了流音的话,所以他总要当着流音的面给若离解释清楚。
若离之所以呆傻地站在伯雅身后,倒不是她听不出流音这番话里的意思。
她自己才对景瑞用过一招离间计。流音这个显然还不如她那个呢!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对伯雅起疑?
她呆傻的原因,是流音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自己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想要祸害别人。
“既然流音姑娘不愿意选,那我就替她选了吧。”若离也算开了眼界,“也无需挑什么正经时辰了,今晚上看看外头谁有空,就让谁去吧。”
若离不但连时辰不让流音挑了,连人也不让流音挑。像让伯雅亲手杀她?做梦吧。
若离说完之后,还不忘非常迅速地转身对踏歌说道:“快把她嘴堵上!省得又要听她胡编‘乱’造。”
果然。若离话音一落,流音就开始了狂笑:“黎若离!你以为你与景瑞太子那些*的勾当无人知晓吗……”
“啪!”
流音还没说完。踏歌就一个耳光‘抽’了上去,紧接着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你凭什么这样诋毁我家小姐!你一个歌姬身份。因为嫉妒我家小姐就买凶杀人。随后又将你的婢‘女’派遣进我府上,为的就是伺机害死我家小姐!这一回冒名顶替提想要陷害我家小姐的名声,我家小姐却屡次放过你……流音,你敢说你没做过!”
踏歌简直要被流音气坏了,就算明知道流音活不过今晚,她也受不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侮|辱她主子的名声。
以前或许还要顾虑着不能牵连若离,不能给若离添麻烦。否则踏歌说不定早就扑上去了。
流音被踏歌这几下打得眼冒金星,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踏歌,似乎难以接受连一个婢‘女’也能动手扇她的脸!
流音还想再说什么,若离却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
“先将嘴堵上然后再打。”若离有些宠溺地对踏歌说道:“你要是有空跟她置气,也找个合用的家伙来,别打疼了手。”
“还有你们几个,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天,究竟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