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一会儿,明天咱们去见沧海大师。”将纪青黛放到床上后,颜君丞三两下把自己给扒干净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掀起被子的一角,再以极快的速度贴着纪青黛躺下。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身边逐渐传来,纪青黛僵硬的往旁边窜了窜,无形中和颜君丞拉开了一点距离。
等到他睡着后,她还能再往旁边移一移,纪青黛十分机智的想着。
这两天由于赶路,经常换栈的床不可能都有连清殿里的那般大,于是每晚纪青黛就等着颜君丞呼吸匀称后便朝着床沿的方向挪去。
每天都比颜君丞少睡一会儿,可以说是很艰辛了。
可这回实在是太困了,再加上本能的将颜君丞的别院视为自己的领地,所以这回纪青黛没有撑到颜君丞睡着自己就先打起了呼噜。
然后身边也响起了同样均匀的呼吸声。
在纪青黛呼吸均匀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颜君丞嚯的睁开眼睛,眼中炯炯有神,分明没有半分睡意。
只见颜君丞及其熟练的往纪青黛身边挪了挪,为了不惊醒纪青黛,挺大一坨的颜君丞一寸一寸的缓慢移动,在靠近纪青黛的瞬间揽住纪青黛的腰,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停顿。
睡着了的纪青黛没有醒着时面对颜君丞的拘谨,甚至还砸了砸嘴把脑袋往颜君丞怀里又钻了钻,直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安心睡下。
颜君丞把怀里的人紧了紧,低下头在纪青黛发丝上轻轻落下一吻,“晚安,阿呆。”
等纪青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子里,纪青黛有点儿懵,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习惯性的抻了个懒腰,却发现腰被身边的人抓在手里,抻了一半的胳膊瞬间停在那里,高高举在半空中不敢再动一下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
眼睛却一点一点往上看去。
两天的行程,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颜君丞的下巴上冒出了点点胡茬,不长,但却平添了几分性感。
纪青黛咽了咽口水,还没来的及放下的手当即转了个方向,朝着颜君丞的下巴伸出了爪子。
硬硬的胡茬摸起来手感甚好,刺儿刺儿的,摸起来很容易让人上瘾。
摸了一会儿,看到颜君丞的呼噜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纪青黛忍不住把两只爪子都伸上去摸摸。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纪青黛玩儿的不亦乐乎,完全忘了这胡子的主人是谁。
直到胡子的主人传来一声咳嗦,纪青黛才慌忙撒手,把头重重往下一低,瞬间闭上眼睛闭住呼吸陷入假死状态。
颜君丞被脑袋砸中胸腔,一口口水没咽好,走叉了道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咳嗦起来,可又怕纪青黛被抓包害羞,把那股痒意憋在喉咙里,抖着肩膀撒开了搂住人家腰的手,用了轻功连忙飞身跑出了卧室。
纪青黛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忍不住把脸埋在被子里,自欺欺人的想着一定是颜君丞刚醒,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躲得老远的颜君丞在外面咳的昏天暗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若有所思,阿呆喜欢他留胡子?
有了这个认知的颜君丞格外兴奋,癫癫儿的找到隐秘的厨房,熟练的拿起一捆柴点火做饭。
等颜君丞端着熬好的鸡汁糙米粥重新回到卧室时,发现纪青黛已经穿好了衣服甚至扎好了头发。
歪歪扭扭的发髻上插着一个簪子,由于看不到后面,所以后面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
“阿呆要出去?”颜君丞接过梳子,亲自上手给纪青黛扎头发。
没有侍女的日子里,颜君丞勉强能将长长的柔软的发丝的盘上去,至少不会看起来刺刺哄哄的。
纪青黛任凭手里的梳子被人抢走,对于每天早上没有自己梳头的权利,纪青黛很好的接受了这件事,反正她也梳不好。
可颜君丞说的话又让纪青黛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明明是昨天颜君丞说要去看沧海大师的啊。
现在怎么又反而问她是不是要出去?
纪青黛脑袋转了几圈,硬是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颜君丞并不急着要纪青黛的答案,梳好头后便端着粥送到纪青黛面前,“呐,尝尝好不好喝。”
纪青黛接过小碗,小口小口的抿着唇喝,喝了两口后眼睛一亮,再也顾不得身旁都有谁,还需注意什么礼仪形象,叼着碗的一角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
吃完了一碗,纪青黛摸摸肚子,看了颜君丞一眼,欲言又止。
“行了,阿呆该吃饱了吧?”颜君丞看着连一粒米都不剩的木碗,笑的不怀好意。
纪青黛一噎,把酝酿好的要问颜君丞厨房在哪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在太子殿下,尤其还是她夫君面前那么能吃,会不会不太好?
想到这儿,纪青黛缓慢的摇摇头,站起来拍拍肚子,甚至还打了个小饱嗝,终于开口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好饱啊。”
“厨房其实多做了些粥,要是阿呆吃饱了那就只能扔了喂猫了。”颜君丞惋惜道,那目光极为哀怨,就好像纪青黛没有把粥吃光是一件多么丧尽天良的大事儿。
纪青黛:“……其实我还能吃。”
于是在颜君丞的攻势下,纪青黛终于吃饱了,整整半锅的鸡汁粥,也不知道怎么塞进那小身子里的。
吃完了饭,纪青黛坐在那里脑袋里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