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犹豫,小眼睛看了看墨寻,最终还是继续到:“直到几个月前,一帮自称魔界的家伙侵入此地,将我们赶走了,走投无路之下,小弟只好拖家带口,移居在此穷乡僻壤之地。”说完还不忘自怜自艾一番。
墨寻皱眉道:“魔界,怎么会将你们赶走?”
鲫鱼妖曾富贵瞬间激动起来,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苦:“就是,我们住在柳梦湖,虽说比这鸟不拉屎的小河沟好一些,但也是及其偏僻之处,加之小人一家人一心只求平安,并不追名逐利,平时也只是和和气气,很少与人结怨,”说着又心虚地偷瞄了墨寻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更加慌了神:“今天这个事纯属误会,百年难遇,哦不,千年难遇,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们的。”
“继续说。”墨寻言简意赅道。
鲫鱼妖曾富贵继续诉苦:“小弟一家人本分老实,不知为何会招惹魔界,但是人微言轻,加之势单力薄,还有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女需要抚养,故不敢做过多抵抗,以免无谓牺牲。”
墨寻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识时务。”
“哪里哪里,生活所迫嘛,谁没个倒霉的时候。”鲫鱼妖曾富贵拿袖子擦拭一下额头的汗珠,然后又搓了搓戴满金戒指的手。程菲看了生怕他把戒指给搓掉了。
“魔界为何会急于扩张势力范围,他们占领湖泊之后做过什么事情吗?”墨寻的语气不容置疑。
鲫鱼妖曾富贵战战兢兢道:“小弟哪里知道他们为何会这么做,不过虽然小弟消息不甚灵通,但却还未曾听过伤人性命之事。不过魔界的恶行已经在这附近传开了,这附近的大妖小妖、孤魂野鬼都躲着他们呢。”
随即,他又补充感叹道:“着魔界真是欺人太甚了,估计四面八方流离失所的小妖小怪不在少数。小弟家尚有一些薄产,还可以举家搬迁。一些贫穷的小妖小鬼,怕是只有到处流窜,要么就是去到人间混吃混合,勉强度日,有些被逼急了,说不定就做出了伤人性命之事,作出这等事肯定会有损道行,想成仙的成不了,只能勉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种事久而久之,便会有捉妖道士知道,运气好的还可以溜掉,运气不好的怕是要被捉住给灭了。”
想不到他竟然不带喘气儿地说了这么一大串。
墨寻微微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鲫鱼妖曾富贵胆子是真小,在强大的对象面前,很是能伏低做小,他看墨寻不言不语,再看墨寻一身白衣一副仙风道骨一生正气的模样,料想他八九不离十都是某个散仙或者是某个修道门派的得道高人。
鲫鱼妖曾富贵看墨寻这般有礼有节的样子,丝毫没有仗势欺人的打算,心中有颇有好感。
但曾富贵似乎也忘了自己是个没脑子的妖,遂正了正身子,开口跟墨寻道:“魔界此番举动若是波及甚广的话,肯定会传到天界,到时候局可以搬救兵了,好好收拾收拾那帮坏蛋。”
墨寻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会帮你给天庭传达消息?还是你觉得我有这个途径和手段?”
曾富贵顿时又出了身冷汗,心想,自己的心思怎么一眼被看穿了?赶紧开口道:“小弟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怎敢劳烦道友,只是觉得道友法力非凡,又是修的正道……所以……”
墨寻冷哼一声:“你怎知我修的是正道?”
曾富贵出了两身冷汗,心道你的法力那么明显的正道难道会有错?不知为何自己极力想讨好恭维这位高人,得到的回应却总是出人意料。
越来越觉得这位高人高不可攀、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程菲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觉得墨寻气场非凡,处变不惊,变得很有魅力,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墨寻几眼。
程菲也觉察出了曾富贵谈话中的许多不甚合乎逻辑的地方,于是便自作主张,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出来作恶、霸占你们家园的是魔界之人?会不会是其他人冒充的?”
曾富贵没想到墨寻身后的女子会突然开口,碍于墨寻的淫威,却也只好答道:“他们自己说的,还能有假?”
墨寻道:“魔界做事的确……咳咳……算是敢作敢当,只要是他们做过的事,就不会赖账的。”
曾富贵似乎是得到了鼓励,更加看不上程菲的发言,故得意道:“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位道友也这么认为。”
墨寻又开口:“不过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假冒魔界做这件事。”
程菲附和:“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曾富贵还想说话,忽然被哗哗的水声打断。
他和墨寻程菲三人一起向小河沟里望去,只见河沟里出现了熟悉的漩涡,随后又是熟悉的水柱,却见那水柱上还站了一个人。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