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
终于,站在一旁深深自责,自发现救活自己的人是北极熊,而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叶狐,带着悲怆和哭腔,扬起自己的脑袋嘶吼道。
当众人听到叶狐的口令,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特战小队一般,不约而同的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早已逝世的北极熊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眶中都饱含着热泪,有的甚至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痛苦,泪水就像是断线珍珠一般挥洒着,但是这泪水,却永远也换不回北极熊的生命。
众人那举起的右手,久久没有放下,仿佛这一刻,他们除了用这庄重而极具尊严的军礼来表达自己心中被北极熊的敬意,也再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就在这时,率先发起口号的叶狐,那扬着的脑袋突然猛地一甩,仿佛这他扬起的脑袋,依旧无法阻挡泪水的流淌,只能狠狠的甩去这脸上的泪水,来显示自己的坚强。
只见叶狐猛地拔起腰间的军刀,右手的五指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的捏着刀柄,捏得他的指关节泛白,仿佛这一刻,他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悲痛和愤怒,还有悔意全部倾注于自己的右手。
叶狐径自走到一颗大树的跟前,挥舞起自己的右臂,用手中窄窄的军刀刀刃,一道一道的朝着地面的污泥插去,他先将地面的泥土用刀刺松,然后配合自己的左手,拼命的刨着,任由那污泥里的沙粒树枝刺进自己的指缝,任由手上的鲜血肆意流淌,仿佛只有这样,只有这些疼痛,这些鲜红的血液,才能让他的内心好受些。
“冷狐,我来帮你········”
吴天看着叶狐左手上那鲜血和污泥混为一体,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好的,哪里是在流血,他毫不犹豫的抄起身上的折叠工兵铲,就要上前帮忙,但是吴天连脚都没跨出去,便听到叶狐头也不回的吼道:
“滚蛋!”
当吴天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被吓得一颤,仿佛眼前的叶狐,就是一个被彻底刺痛的狼,不,应该是一只因为悲痛,彻底失去理智的野狼,疯狼!
就在这时,魏德兵立即伸手拉住魏德兵的肩膀,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别过去,因为魏德兵理解这种痛,就像当初他和潇洒一样。
当自己亲眼看着兄弟战友,用自己的命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机会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当着你的面,将你的整颗心一点点的剁成饺子馅一般,让你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叶狐依靠他手中的军刀和左手,在一颗树下挖出一个三十公分深浅的人性大坑,而此时,叶狐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那原本粘在后背上的血渍,在汗水的浸染下彻底扩散开来,就像是一面鲜艳的红旗一般。
只见叶狐缓缓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朝着被五个鹅国内务部队的士兵抱在怀里的北极熊走去,而此刻,他的双眼,早已流干了泪水,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血一般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