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烨歪靠身边树杆上,嘴里含着一片树叶,“连未必知都能得罪,还怕得罪高志平?”
如果不是得罪了未必知,未必知也不会用这样损的办法来折腾他。
“他到底用什么办法搞定的芙蓉?”虽然云末说是芙蓉的软肋。
但芙蓉的这根软肋恐怕天地间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从来没有谁能用这根软肋威胁到她什么。
止烨摇头,他同样好奇,“今年的云秀坊,好像会很有趣。”
小开扁了下嘴,没吱声。
这小子搞定了芙蓉,他和云末的赌就输了。
他得垫高枕头好好想想,怎么说服那些老东西,给一无是处的如故,放小拍卖场的交易权,头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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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得了芙蓉的‘chū_yè’,未必知那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秀坊的所有遁术师都忙碌起来,忙着布置一些装置。
这是如故第一次接触遁术。
转了一圈,虽然不知这些装置怎么用,但看出这些看似笨重的装置是用来测光的。
这些装置靠着各种灵石来折射和计算光源,精确度竟不输过二十一世纪的电脑先进设备。
暗暗吃惊,这年代居然就有人能造出这样的装置。
云秀坊分工很细腻,遁术师做事的时候,其他人都自动回避。
只有如故这个不懂规矩的人到处闲逛。
走到配置图前,无意中扫了一眼那图。
图纸上的字体是她在临安府时常见的,向正在看图的一个遁术师问道:“这图是谁画的?”
“当然是云公子。”
“云末?”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除了云末云公子,这世上还有谁能拿出这么高难度的遁甲?”
“你是说,这些全是云末设计的?”
“当然。”
如故眉梢跳了一下,云末可真是个宝啊。
“这阵什么时候可以弄好?”
“快的话,一个月左右。”
遁术师忙,别的人就闲得能长出毛来。
为了防止泄露机密,所有人不能离开云秀坊。
如故把云秀坊每块地都踩了个遍,仍没能找出三生石碎片的下落。
也死了心,安安心心地等云末找出神秘之门。
闲得久,容易有人闹事。
无颜很体贴得建议闲着的人做些义务劳动,把云秀坊重新粉刷粉刷。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高志平认可。
并且没有意外地把如故闲人分派去了做最脏最累的活——和泥灰。
玉玄抱着大刀,绕着脸上糊得像花猫的如故转了一圈又一圈。
如故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难道不是闲人都得干活?”
玉玄点头,“是。”
如故立刻把手里的铁锹递给玉玄,“该你了。”
玉玄摇头,“我不是闲人。”
“你怎么不是闲人了?”如故气噎,他一早上都在这里转圈,还敢说不是闲人?
玉玄拍拍怀里大刀,“我负责云秀坊的安全,要巡逻。”
如故吐血,他一早上巡逻的范围只限于她周围一尺。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如故抬头,见止烨拿了个苹果依坐在头顶树梢上。
如故翻了个白眼,“你也有任务?”
“我负责给遁甲院跑腿。”止烨笑嘻嘻地咬了一口苹果。
如故无语望天,这里是离遁甲院最远的角落,找到他的时间,什么腿都跑完了。
愤愤地把铁锹往地上一丢,“玩我呢?”
玉玄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这小子还没笨到家。”
止烨一拍如故肩膀,“你动了高志平的命根子,受着吧。”
“凭什么啊?”如故气得小脸发青。
“凭他现在是这里的庄家。”止烨幸灾乐祸。
“我是奉命嫖—妓。”如故怒了。
“你可以把除芙蓉以外的姑娘嫖个遍。”止烨干咳了一声。
“把除芙蓉以外的嫖个遍,我还能站在这儿吗?”如故杀人的心都有。
“高志平小子哪管你能不能站在这里,只管你动没动他想要的女人。”玉玄拍了拍如故另一边肩膀。
“可是这么重的活,全让我一个人做,是不是过分了?”如故叫苦。
玉玄睨了眼地上的泥灰,“又不是大姑娘,这点活,算不上多重。”
如故委屈心道:就是大姑娘……
“不重,你来试试。”
“才做的新衣服,不能弄脏了。”玉玄提了提身上衣裳。
如故气塞,恨不得把他连衣服一起和进泥灰堆里。
“你自求多福。”止烨嘿嘿一笑,勾着玉玄的肩膀走开。
等那二人走开,无颜出现在拐角处,一身粉红的绣金丝袍子,手中把玩着把金缎面折扇,眼里噙着三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故丢掉铁锹,手撑了下颚,坐在一边,望着那堆泥灰眼珠子转乱。
视线落在一边的一条枯藤上,眼睛一亮。
把枯藤打横拉过路面,绕过对面一棵小树,绑在另一棵小树上,用土松松地埋了,又撒了些泥灰在上面,掩去痕迹。
做好这些,她大摇大摆的四处闲逛。
如故不干活的消息,很快传到高志平耳朵里。
高志平立刻带了狗腿子去找如故,能这么快找到机会收拾如故,他觉得很痛快。
到了后院,远远见如故坐在树下打盹,冷笑了一声,加快脚步,一脚踩在枯藤末梢上。
枯藤受力,拉动小树,小树弹开,把别一条藤条拽了出来。
他急着收拾如